“錚——”
刀鋒交錯，二人的目光交織。
感受到刀身上傳來的力度，麵具下的羽不滿地眉頭微皺，與他不同，芽衣則是切身感受到了這一刀的力度。
“這就是他真正的力量嗎？”
“嘭——”
芽衣所站的地麵出現一個凹陷，咬緊牙關，雙手握住刀背，對抗著羽的攻擊。
“太弱了……”
不滿的聲音傳至耳邊，在兩人角力的過程中，羽手中的冰刃調轉角度，刀背劃過刀劍，尖銳的聲音刺入耳中，鋒芒以及其刁鑽的角度襲向芽衣的麵門。
而這一切，隻是發生在刹那之間。
“哢嚓——”
血色沾染了麵前的世界，呼吸逐漸變得沉重而又遲緩，冰冷充斥了芽衣的身體，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呼呼呼……”
芽衣跪倒在地，幻境是如此的真實，冷汗止不住地流下，羽發動的攻擊，自己甚至無法看清，這就是融合戰士真正的實力嗎？
帶著這種疑問，芽衣不甘地看向遠處的羽。
他依然矗立在那裡，一動未動，手中的冰刃緩緩化作微粒消散。
隔著麵具，兩人的目光在此交彙。
“律者，你就像你的武器一樣，孱弱不堪，若是你依舊以玩樂的方式遊曆樂土，我不介意下一次親自結束你的生命。”
冰冷話語如同利刃一般，刺入芽衣的身體，但她卻無法反駁，最後隻得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芽衣緩緩起身，重新看向這個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人。
“我很喜歡你現在的眼神，是被我激怒了？還是為自己的無力感到憤怒？
不過不重要，你依然得不到我的認可。”
“看來五萬年前的你確實不是什麼好人，這就是華所說的特彆的歡迎儀式嗎？”
芽衣沒有在乎羽刻薄的話語，反而調侃起他。
“希望你的實力能和你的話一樣，律者……”
“至少這五萬年裡你有一樣東西並沒有改變。”
再次被打斷的羽並沒有生氣，無論如何，他希望眼前的人能夠走得比他們遠，因為這是那個女孩的選擇。
“哦？看來你眼中的我是那種可以和你們嘻嘻哈哈，肆意打鬨的人……看來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羽就這麼看著她，期待著眼前的律者會如何給他驚喜。
“嗯，雖然樂土中的你確實讓我有些不滿，但不可否認，你是我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是你拯救了我們……”
“夠了，律者！如果隻是這些的話，就閉上你的嘴，然後離開樂土，這裡不歡迎你！”
羽憤怒地轉身準備離去，但麵具掩飾了他的麵容，沒人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嗯，確實沒變…比如戴上麵具才能掩飾目的什麼的……”
芽衣緊緊地注視著準備離去的身影，她覺得此刻的羽就像準備和老板討價還價的大媽一樣。
“……”
羽沉默地站在原地，隨後緩緩轉身，繼續看著芽衣。
芽衣的眼神和他們不一樣，那是生命的希望，對世界的期許。
那種東西，樂土中的羽早已舍棄。
“看來你和愛莉希雅的關係確實不一般，她是你的戀人嗎？”
夾雜著自己小小的私心，芽衣繼續挖掘英桀們的信息。
“……”
羽依舊沒有回話，不知是因為什麼，良久。
“律者……”
“你可以叫我芽衣！”
“無用的堅持，雷電芽衣。”
“至少你願意換個稱謂。”
“……”
羽好不容易攢好轉移話題的充能被打斷，隻能再次蓄力。
“雷電芽衣，你的攻擊缺乏純粹的內心，你的內心仍在迷茫。”
“說是不認可自己，到頭來還是這樣嗎……”
芽衣在心中默默想到。
“雷電芽衣，你做過夢嗎？夢到那些未能被自己拯救之人？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會。”
“嗬嗬……”
悲哀的笑聲自麵具下傳來，芽衣感受到了，那些切實的悔恨。
“我也會，夢到那些因為自己一時猶豫而喪命的數萬人，夢到那些自己有能力卻未能拯救之人，夢到那些……無力拯救的舊友……”
“……”
這回輪到芽衣沉默了。
“相比於前文明的律者，你的力量太過孱弱，若是你不想因為一時的猶豫而造成犧牲的話，下次不要再留手了……
你的內心有太多東西了，你在思考自己是否有能力去守護好他們，是否可以拯救世界的美好，是否……可以找尋答案。
關於律者，關於蘇羽的答案……”
目光再次交織，回應芽衣的，隻有冰冷的麵具。
“……我並未否定這一切，相反，我覺得我必須背負起這一切，這是我的使命。”
“使命？或許吧！曾經的我和你一樣幼稚，哪怕成為融合戰士，獲取了力量，我依然無比孱弱。
看著無辜的生命，因為我那一時的憐憫而消散，我才意識到，沒有力量，我連自責的機會都不會擁有，更不可能守護好在乎之人。”
“在我的印象中，你並不是那種盲目追求力量之人……”
“哈哈哈哈，你以為現實是什麼熱血漫畫嗎？反派（指蘇羽自己）永遠都是在乎力量，舍棄感情的瘋子？”
羽爽朗的笑聲傳來，這是對他的嘲諷，也是對芽衣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