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生與死的夾縫,孤獨的旅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蘇羽緊閉著雙眸,任由血汙布滿瘦弱的身軀,蹣跚地向著虛數之樹走去。
“恍——”
令人心慌且刺耳的聲音響起,虛樹神骸們如同死屍一般從猩紅的沙海裡爬出。
沙海之上,唯有一人的足跡不斷蔓延。
存在主義、神秘主義、虛無主義……如同潮水一般,各種詭異猙獰的怪物們不斷爬出,隨後向著蘇羽襲去。
“這就是最後了……”
他的話語輕柔,他的身軀搖晃,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破碎。
麵對幾乎要將他吞噬的凶潮,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隻是靜靜地矗立在那裡。
或許他的世界早已失去了色彩與聲音,再也無法觸及到外界的一切。
當虛無主義的利刃即將劃過他的脖頸時,他動了,宛如貓一般迅捷。
手中出現如寶石一般華麗的環刃,切割著一切。
“帕朵啊……她的運氣總是那麼好,她和蘇莎娜應該很合的來吧……
一個喜歡亮閃閃的寶石,一個是有寶石的小富婆……”
環刃切割著襲來的敵人,優雅且致命。
即使是沒有麵容的虛樹神骸,仍然可以從它們的舉動中察覺到一絲疑惑和驚駭。
為何這個瀕臨死亡的人類會在一瞬間,爆發出這樣可怕的攻勢。
但沒有時間令它們感到疑惑了,下一刻,包裹著烈焰的拳頭就向著它們襲來。
這股突然襲來的巨力,在那一瞬間,將所有靠近蘇羽的虛樹神骸打成碎片。
隨後,天空降下血色的羽毛,仿佛與這片沙海融為一體。
“咻——”
劍雨落下,為蘇羽蕩開一片坦途。
“華……符華……有小識那樣機靈的夥伴,她已經不像五萬年前那樣了……”
“轟——”
神秘主義怒吼著,不顧一切挑飛擋在麵前的屍骸,向著蘇羽發起了衝刺。
頭上的角散發著寒光,向著蘇羽的胸膛刺來。
可下一刻,白皙、甚至略顯柔弱的右手輕輕握住了它的尖角,自那尖角之上蔓延的,是繽紛的色彩。
“哢……”
蘇羽甚至都沒有為它停留一刻,再一次邁開了腳步。
頃刻,裂痕布滿了牛牛的全身,虛樹神骸化作飛灰,融入這片死寂的沙海之中。
“格蕾修……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獨自旅行這麼久,應該已經學會原力,成為可靠的絕地武士了吧?
畢竟那是我未曾抵達過的星空……我也希望在星空中旅行呢……”
就在蘇羽想象著星空的美麗時,巨大的長槍貫穿了他的腹部,將其釘在了原地。
下一刻,自他腳下出現的存在主義伸出了觸手,就像捕食的食人花一般,絞殺著蘇羽。
“……”
墨綠色的液體緩緩在存在主義的全身流淌,不斷向著四周的屍骸蔓延,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哢哢哢……”
存在主義不斷發出哀嚎,與此同時詭異的咀嚼聲自它的身體內部傳出。
“梅比烏斯應該會埋怨我吧……畢竟這麼任性……希望長光留下的數據可以稍微安撫一下她……或者,讓誰去給她灌點酒?隻要她不在實驗室表演蛇蛻就行,雖然不會感冒……
但會難受的啊……”
蘇羽自墨綠色的液體走出,隨意地擦了擦嘴巴,似乎不是很滿意嘴中的味道。
“科斯魔如果再吃一些奇怪的東西,估計這輩子都長不高了……
畢竟現在格蕾修都可以摸他的頭了……希望他的口琴聲不要嚇到大家……”
虛數的力量在蘇羽身上延展,黑色的風衣披上,身後的衣擺獵獵作響。
緩緩伸出手去,一柄長刀自虛空中出現。
刀身出鞘,迸發出的鋒芒仿佛可以割裂世間的一切。
感受著襲來的凶潮,蘇羽緊握著刀柄,隨後微微下蹲。
“錚——”
時間仿佛停留在此處,當蘇羽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出現在了凶潮的身後。
刀身入鞘,身後的神骸已經化作了漫天的碎片消散。
“櫻啊……表麵上文文靜靜的,可喜歡的音樂嘛~至少我挺喜歡的……
她和八重櫻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比如耳朵的護理……當然,鈴應該不會介意兩個姐姐的【關愛】……”
蘇羽緊閉著雙眼,苦笑著搖搖頭,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襲來的斬擊。
可利刃卻停留在距離蘇羽頭上幾公分之處,下一刻,它便向著身邊的神骸斬去。
一時間,所有神骸互相殘殺著。
蘇羽就這樣,在屍骸鑄就的道路上前進。
“說起來,那個所謂的【娑】和蘇長得挺像的,如果蘇真的長那樣……凱文,嗬嗬嗬……”
“嘭——”
所有的屍骸在這一刻凝聚,巨大的扭曲怪物擋在了蘇羽的麵前,企圖阻撓蘇羽的步伐。
“所以說……”
空氣不斷扭曲著,燒灼的氣味彌漫著整個空間。
“死纏爛打是最*****”
沐浴著火焰,伴隨著金色的雷霆,蘇羽躍起向著怪物襲去。
下一刻,蘇羽伸開雙手,沐浴著最純粹的虛數能量,宛如舞台上謝幕的藝術家。
在他的身後,巨大的蘑菇雲直衝天際。
虛樹神骸自然不會流出血液,在被蘇羽撕成兩半之後,它便化作虛數能量消散。
“不知道千師傅的甜點技術有沒有進步,應該不會再往蛋糕裡加辣椒了。
渡鴉收養的孩子應該很喜歡阿波尼亞,可惜沒人代替我嘲笑她了。
畢竟她可沒有看到如今發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如今的時代會給維爾薇提供什麼靈感。”
蘇羽微笑著,包裹著他全身的火焰和雷霆逐漸彙聚在他的手中。
金色的劫滅無燼出現在他的手中。
“德麗莎要是想再回歸偶像的事業,倒是可以向伊甸取取經。
至於我的落幕……嗬嗬,果然這個時候還是要這把武器更應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