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河這一輩的堂兄弟姐妹也不少,足足七個,就許江河是個獨生子,年紀稍小的還是挺樂意圍著許江河身邊轉的,他們更多的是認許江河的大學生身份,還是名牌大學生。
村裡熱鬨是真熱鬨,小炮聲不斷的。
五點多的時候,更熱鬨的來了,大伯家開始殺年豬了。
這事許江河瞅著新鮮,看著來勁,差點忍不住想要下場去幫忙按豬腿,結果大娘一個勁兒讓他站遠點,彆把身上搞臟了。
許江河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就手給徐傲嬌發了過去,結果發現村裡的網絡是真不行,這會兒連特麼的3g網都沒覆蓋,慢的要死。
因為殺年豬,吃飯要晚點,大伯一家子挨個的跑來問許江河肚子餓不餓,說等下搞殺豬菜,大娘幾次說不行她先弄點吃的給許江河墊肚子。
該說不說,這種被捧著的感覺確實是讓人渾身舒坦啊。
老媽跟大娘看起來和睦的不得了,一個閒不住搶著幫忙打下手,一個說不行,不能讓你來,拉拉扯扯的許江河看著都想笑。
但老登就不一樣了,他可太自在了,可把他能壞了,挺著肚子,嘴就沒歇過,這指點一下,那講幾句,連大伯都要聽他指揮。
挺好的。
許江河回來就是為了一種體驗。
七八點鐘,終於開席了,大娘整了一大桌子菜,爺爺奶奶坐中間,然後就是老登,老媽,許江河,酒喝的是許國忠帶來的,茅子。
老登還是有一些好酒的,因為徐叔時不時會給他拿兩瓶,他平時在家舍不得喝,這次出門前許江河看見了,老登還偷偷拿了一瓶茅十五,估計是留著明晚除夕夜喝。
許江河沒喝酒。
老登也沒像在徐叔家那樣,甚至還意外的維護起許江河了,說他回來也沒怎麼好好休息,就彆讓他喝了。
也是因為不喝酒,所以吃的差不多許江河就打個招呼離席了,農村不比城市,沒有夜生活,所以許江河難免開始感覺無聊起來。
他走出門,看見有幾個村裡的小年輕在圍著他車看,後腳跟出來的許江平立馬黑臉嗬斥,說小心著點,刮壞了看我怎麼扇你。
小年輕耍著滑腔,並沒走,其中有人像是認識許江河,還問這車得一百多萬吧?
許江河笑著點頭,走過去,從口袋裡摸煙散了一圈。
有幾個確實是許江河小時候認識的,但玩不到一塊去,小時候的許江河每次回來也算是城裡人回村,加上性格又內向文弱,那會兒還挺怕他們的。
但這會兒,散煙後,聊了幾句,幾個小年輕都很客氣,雖然流裡流氣,但對許江河卻有一種,嗯,還是樸實的尊重。
其實本性都不壞的,但桂西就是這樣,不發達,尤其是這會兒,經濟原因,觀念問題,很多人真的是沒辦法,所以後來許江河弄了個公益基金,也算是幫助到了一些留守的孩子。
小年輕散去,許江平歎了一口氣,說“還是要讀書啊,唉,我以前……不說了不說了,你茶冷了吧,給我,我給你換點熱的。”
許江河笑看著,突然想起課本裡的閏土,他沒說什麼,把手裡的茶杯遞了過去。
屋裡酒喝足了,又繼續剖解年豬,老登又喝多了,被弄上樓先睡了,老媽幫大娘收拾殘著,期間許江河把車鑰匙給許江平了,讓他上車感受一下。
許江平畢竟也才二十幾歲,正氣盛,都是男人,好幾次許江河看他盯著x6發呆,上車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明顯觸動很大。
期間許江平還問了一下許江河創業的事兒,許江河簡單說了一些,但他明顯聽不懂,最後很識趣的說,算了算了,講了我也聽不懂。
許江河笑,也沒說什麼,但挺唏噓的。
九點半左右,大娘打了熱水,許江河簡單洗洗也上樓了。
二樓大房弄得挺乾淨的,有兩張床,老登呼聲震天,許江河聽著煩,乾脆上了三樓平頂,看手機。
照片傳過去,河豚也回消息了,問“這什麼?”
許江河“殺年豬啊”
河豚“不懂”
許江河“不懂沒關係,我教你啊”
河豚“菜刀jpg”
河豚“你在乾嘛?”
許江河差點就回了一句,在想你。
末了,他還是那一句“我不告訴你”
河豚“無語”
許江河想笑,她還無語呢?
跟著,河豚又來一句“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誰管你在乾什麼”
許江河真笑了。
怎麼辦?想給她打電話了。
而且就很奇妙,這兩天一通亂拳拉扯下來,許江河意外的感覺兩人之間突然就不一樣了,好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擰巴感,一下子自在了很多。
反正自己是。
包括她,許江河感覺也是的。
許江河想想,回“也是,你怎麼會關心我在乾嘛呢”
須臾後後,河豚“我明天一早也要去楠寧”
哎呦,又裝聾作啞了是吧?哥問你了嗎?你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