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香萍看著自己,顧小曼笑了起來:“大娘,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也不知道對不對。”
王香萍笑道:“你說的沒錯,不管怎麼樣,我去試探一下。”
“多謝大娘,總是麻煩你。”顧小曼誠心實意道謝。
“你這孩子,客氣什麼,你這不幫我摘花生呢。”
顧家兄妹兩個幫許家母子把花生全部摘完才回家,王香萍硬塞給兄妹兩個一大把花生。
顧小曼回到家後找到打豬草的籃子:“哥,我們去打豬草。”
以前集體的時候,豬是小隊統一養,今年田地分到戶,隊裡所有東西都抓鬮分配。各家分到的東西都不一樣,比如許硯秋家裡分到一頭牛,顧小曼家裡分到一頭豬。
以前顧小曼都是單獨去打豬草,這兩年顧景元見妹妹越長越好看,不放心妹妹一個人,經常要代替妹妹去。
顧小曼知道村裡很多人心眼壞,喜歡欺負殘疾人,也不放心兄長一個人去。故而兄妹兩個經常一起出門,一個打豬草,一個撿柴火。
兄妹兩個等天黑透了才回家。
家裡冷清清的,顧小曼看了一眼牆角,那裡放了個籃子,是顧耀堂乾活用的工具。
看來他已經回來過,不知道又去哪裡鬼混去了。
兄妹兩個一起動手,煮豬食,做飯。晚上仍舊是吃糊糊,她讓兄長把那一把花生剝了,放在糊糊裡一起煮。
等忙完了,顧小曼從院子的大水缸裡舀了些水洗澡。
夏天太陽大,她每天會在院子裡曬一缸水,晚上洗漱用,可以節省柴火。
家裡的房子是土坯牆,茅草頂。三間正房,一間廚房,一間門樓,一個小豬圈。
兄妹兩個從小一起睡西屋,這兩年孩子大了,趙玉蓮在西屋裡多擺了一張床,中間拉一道簾子,女兒睡裡麵,兒子睡外麵。
今天晚上有月亮,顧小曼沒有點燈,燈油要錢買,她太窮了,還是節省點吧。
她就著月光洗頭發洗衣服,忙完後拿著蒲扇坐在堂屋門口納涼。
顧小曼一邊搖扇子一邊思考明天的事情,明天祖父肯定會來逼父親去廠裡簽字……
正想著呢,外頭突然傳來許硯秋的聲音:“小曼,景元。”
顧小曼忙起身:“小秋來了。”
她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剛洗過澡的許硯秋,他手裡拿著兩根黃瓜。
他將翠綠的黃瓜塞給顧小曼:“我媽洗了幾根黃瓜,給你兩根,你跟你哥吃。”
顧小曼推辭:“小秋,我們吃過晚飯了。”
許硯秋又推了過來:“沒事的,我爸拿了一籃子回來呢,多得很,你們吃。明天早上我來喊你哥去抓魚。”
顧小曼看到許硯秋,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閃現。許德貴之前是生產隊隊長,大隊會計,他弟弟是派出所所長,廠裡下村簽合同,肯定繞不過他。
“小秋哥。”顧小曼有求於人,隻能禮下於人。
許硯秋微微一怔,他是兔年立秋那天生的,雙胞胎是龍年小滿那天生的,雙胞胎從小就喊他小秋哥。
也不知怎麼回事,前一陣子顧小曼開始直接喊小秋,他也沒在意,反正就是差了幾個月,二人之前在學校還是同學,不一定非要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