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收回目光:“金燕姐,小秋,我們去學校吧。我的包子隻剩下四個,晚上咱們四個一人一個。”
金燕一看她帶來的包子數目就知道她的意思:“小曼,我吃你的包子,我把我帶來的菜團子給曉潔和豔青吃,算咱倆的。”
顧小曼笑著一把摟住她的腰:“還是金燕姐知我意,我要是個男人就好了,咱倆一起過。”
金燕笑著罵她:“天天胡說八道。”
許硯秋看到金燕腰上的那隻白嫩纖細的手,低下頭微笑。
姐妹兩個到學校後剛進宿舍,立刻感覺到一股壓抑之氣撲麵而來。
顧小曼狐疑地看了過去,隻見趙曉潔麵色深沉地坐在床上,眼睛有些紅腫。
咦,大小姐哭過了?誰能讓她哭啊,她在礦上有那麼多出氣筒。
肖豔青不在宿舍,但她床上有包,看來人已經來過,但是逃去了教室。
大概是被趙大小姐強大的氣場嚇跑的。
顧小曼和金燕互相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將東西放好,一起去了教室。姐妹兩個也懶得把帶來的東西分給趙曉潔吃,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誰搭理她誰要被她衝。
坐到座位上,顧小曼問馮裕安:“小安子,你們羅集煤礦發生什麼事情了?”
馮裕安從書本裡抬起頭:“你說的是哪方麵的?最大的事情是昨天發生了瓦斯爆炸,死了不少人。”
顧小曼吃驚道:“難怪趙曉潔拉著臉,你們領導豈是不是要被追責?”
馮裕安小聲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肯定脫不了乾係。主要是有家屬鬨出去了,遮蓋不住。”
顧小曼知道,礦上死人是常有的事情,礦上會想辦法自行把事情消化掉,給錢、給配偶或者子女解決工作,儘量不要鬨。
一旦鬨出去,事情就容易發酵,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顧小曼長籲短歎:“這些家庭失去頂梁柱,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馮裕安點頭:“可不就是,要是孩子大了還好,可以直接接班。要是孩子還小,給的賠償過不了太久的。”
顧小曼看向馮裕安:“小安子,你以後也要下井嗎?”
馮裕安點頭:“肯定要的,整個礦業集團煤礦是主業,輔助產業工資特彆低,而且一輩子都在底層。”
“那你下井之後,如果表現好,以後能上來嗎?”
馮裕安停下筆:“這個就不知道了,還得看運氣。”
顧小曼問道:“如果是大學生,也要下井嗎?”
馮裕安笑道:“大學生很少的啊,就算大學生願意下井,上來的也很快!”
“小安子,你去考大學啊!技校有什麼用啊,撐死了以後就是個高級工,想穩定往上去,你得考大學!”
馮裕安傻眼了:“考大學?”
顧小曼點頭:“對啊,考大學!”
馮裕安立刻瘋狂搖頭:“不不不,考大學太難了,我考不上!”
顧小曼笑兩聲:“小安子,你能行的啊,要不你試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