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直接笑眯眯道:“大伯父啊,前兩天你們去照顧我爺,怎麼不給我爺洗衣服啊。堆了那麼多,我哥一人怎麼洗的完呢。你家裡人多,我拿兩條來你們幫著洗。”
顧耀祖額頭上青筋直跳,他心裡把兩個兒子罵個臭死,讓你們照顧老頭子,你們怎麼不洗衣服,讓這死丫頭抓住把柄。
“知道了,你去吧小曼。”
徐春梅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很不高興地回道:“小曼,都是你爺的孫子,你們幫著洗一下怎麼了。”
顧小曼笑道:“大伯娘,都是孫子,怎麼我哥能洗,我大哥二哥不能洗啊?你家裡來的客人是誰啊?是不是柴莊來的人啊?”
柴莊是顧景財未婚妻娘家所在地。
徐春梅聞到兩條褲子的味道差點吐了出來,一邊yue一邊指著大門道:“你快把東西拿走!”
顧小曼看向顧耀祖:“大伯父,這是我爺換下來的褲子,你作為兒子怎麼能嫌棄呢。要是這樣,我得去柴莊宣告宣告,我們家裡兒子可以嫌棄老子。”
說完,她拉上顧景元就走。
顧小曼出來後還是感覺有點惡心。
她看向身邊的兄長,心裡由衷佩服起來,那麼臭的東西,他洗的時候麵不改色。
照顧癱瘓老人真的太難了,那些嘴上挑剔人家照顧癱瘓老人不夠細心的,都是自己沒有長期伺候過癱瘓老人!
顧景元路上小聲對妹妹道:“小曼,謝謝你幫我。”
顧小曼認真看著他回道:“我不是幫你,照顧爺奶是爸的責任,現在全部推給了你。”
兄妹兩個回到祖父家裡時,聽到屋裡頭的顧鐵牛正在啊啊大叫。
顧小曼帶著兄長進了屋,看到床上的人正在折騰。
顧鐵牛用還能稍微動一下的那隻手,把能夠到的東西全部扔下了床,他還把身下的灰包拽掉,故意尿在床上。
顧小曼知道,等他發泄完,最後還是自家傻哥哥來收拾爛攤子。
顧小曼等他折騰一陣子後才喊了一聲爺。
顧鐵牛聽到孫女的聲音,非常激動地大聲喊起來。
顧小曼知道,他想起床。
他在這床上躺了好久,假如他傻掉了也就罷了,但他的意識是沒問題的。
以前他天天出門,去田裡看看,去地裡逛逛。關注兩個兒子家裡的事情,照顧老伴。
每天忙碌又充實。
突然癱瘓了,每天看到的隻有這頭頂上的房頂,連屎尿都要拉在床上。
顧鐵牛非常痛苦。
顧小曼往前走了兩步後問道:“爺,你是不是想起來?”
顧鐵牛聽到這話後,一邊烏啦烏啦亂叫,一邊流眼淚。
顧小曼看著床上滿臉乾瘦的老人,心裡毫無波瀾。她知道,原書中大房對二房所做的事情,都是這老頭默許的。
小曼和景元之所以命運悲慘,一是親爹不靠譜,二是祖父太偏心。
兩個沒什麼見識的農村孩子,一個殘疾、一個柔弱,都是待宰的羔羊。
也許在這老頭眼裡,原書中的二房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血包。小兒子不成器,小孫子廢了,孫女是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