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裕安今天一直觀察許硯秋的表情,見他比較正常,跟他拉閒話。
“我看謝家也準備了不少家具,景元打的家具估計明兒還得拉回去。”
許硯秋嗯一聲:“今兒是正日子,肯定要拉過來給賓客們看看。”
“這些人真流氓,什麼話都說!”馮裕安笑道。
許硯秋看了他一眼:“你難道想去說?”
馮裕安笑著縮了縮脖子:“我不敢,那是我師父師娘,我敢說一句,明兒就給我小鞋穿。”
許硯秋捧著手裡的茶杯看著窗外:“總廠的生活區比咱們龍湖的好多了。”
“那肯定的,這裡全是乾部,咱們那邊好多大字不認幾個的工人。”
“裕安,時間真快,一眨眼我們認識五年多了。”
“還早著呢,咱們還要在一起混五十年。”
許硯秋笑了笑:“那真好,希望我們都能過得好。”
馮裕安瞅了他一眼:“這話大氣。”
許硯秋看向馮裕安:“你彆老盯著我,我不會搗亂的。你去問閔叔,幫忙跑腿。”
馮裕安笑起來:“胡扯,你跟閔叔更熟,你去問,我跟著你。”
兄弟兩個在外頭拉閒話,屋裡頭一直在鬨,鬨了快一個小時,外頭喊要開席了。
謝家在附近找了家普通的酒店,定了不少酒席,一群人步行去酒店也就十幾分鐘。
到了地方,所有賓客按照司儀排好的位置落座。
顧小曼全程保持微笑,在司儀的指引下做該做的事情。有不明白的,就去看謝雲舟。
新人敬酒的時候,兄弟幾個跟在後麵幫忙。
前幾桌都是領導,總廠班子成員、總廠底下各單位一二把手、教育局班子成員、原一中班子成員,還有省電力局的幾位同誌,甚至還有謝文哲原來在城建局的同事。
喬青崖幫著倒酒,然後看到了賈文韜。他今日特彆關注總廠幾位領導,陳秘書請領導們落座的時候,他聽到姓名。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儒雅風趣。從外貌上看,年輕時應該長得可以。
喬青崖死死地盯著賈文韜,謝雲舟的手肘端酒杯的時候輕輕碰了他一下,喬青崖回過神,垂眸低頭倒酒。
兩位新人一起給長輩們敬酒,長輩們說了一些鼓勵的話,然後是下一桌。
謝雲舟走的時候給閔學東使了個眼色,閔學東往前略微走了半步,擋住了喬青崖的目光。
整個婚宴流程順順利利,等吃過了飯,謝家一家人把客人們先後送走,已經到了快兩點。
喬青崖帶著幾個兄弟給朱孟晨打下手,清理剩下的東西。
謝雲舟喊喬青崖:“小喬。”
喬青崖笑道:“雲舟,忙了半天,你們也累了,你快帶小顧回家吧。”
謝雲舟拍拍他的肩膀:“剩下的辛苦你們了。”
喬青崖笑起來:“跟哥客氣什麼,快去忙你的,這裡交給我們。小秋和裕安我帶著呢,隻管放心。”
馮裕安笑道:“師父,你快回家去吧,這裡交給我們。”
許硯秋也道:“雲舟,你去吧,我們能弄好的。”
他看到顧小曼的高跟鞋,他記得以前顧小曼說過不愛穿高跟鞋,累腳。
當然,他不能越界。
她已經是彆人的妻,不管是什麼關心的話,他都不能隨便說出來。
謝雲舟和兄弟們打過招呼,去那邊找顧小曼。
隻見他從旁邊找來一個袋子,從裡頭掏出一雙紅布鞋,平跟的,蹲下身給顧小曼換上。
許硯秋笑了笑,收回目光繼續乾活。
謝文哲把閔學東和陳誌澤請回了家,孔祥貴和侯建國有事情,急著去趕火車,吃過飯就走了。
家裡隻剩下自家人,還有陳秘書。
謝文哲請閔學東坐下,顧小曼拉住陳誌澤的手說話。
沈家小姨一家子都回去了,隻有姥姥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