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瞅一眼賭鬼爹“爸,景華走的時候說讓你照顧他媽和他弟弟。”
顧耀堂呸一聲“又不是老子的婆娘和老子的種,關老子屁事!他一個勞改犯,再敢鬨事兒,還給他送進去!”
顧小曼見賭鬼爹仿佛被踩了貓尾巴一樣嗷嗷叫,沉思起來。
賭鬼爹現在的神經看起來比以前敏感多了,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已經不像年輕時那樣灑脫了。
他會本能開始懼怕青年人,特彆是懼怕他曾經打過罵過的青年人。
賭鬼爹和顧景華,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敵人,因為他曾經大搖大擺地去顧景華家裡睡人家親媽。
顧小曼繼續吃飯“反正我奶接過來了,我們不要再回顧家莊了。”
許硯秋回道“我剛才去看了一趟景華,他現在看起來比以前懂事很多,不像以前那樣脾氣暴躁。”
顧小曼接話道“勞改幾年,肯定比以前會看臉色。”
顧家人不想惹麻煩,一致決定不回顧家莊。
然而,第二天上午,快到晌午飯時間,顧景華就提著禮物上門來找顧小曼。
他在大院裡找兩個人問路,然後徑直去了小倉庫。
小夫妻兩個一起窩在屋裡玩呢,聽到外頭喊門聲。
謝雲舟起身,去打開大門。
顧景華看著眼前的青年,微微有些詫異。他對謝雲舟有印象,那年顧小曼的升學宴上,許德貴諂媚的樣子一直烙印一般記在他心裡。
謝雲舟也看著眼前的青年,比以前壯實了很多,眉宇間沒有了以前的陰鬱,單看神情,他沒法把眼前人和以前那個顧景華聯係起來。
那時的顧景華桀驁不馴,敢和天下為敵。
顧景昌見兄長和謝雲舟都不說話,急忙道“哥,這是小曼姐家的姐夫,姐夫姓謝。姐夫,這是我哥顧景華。”
顧景華先開口,帶著笑容道“姐夫,我是景華,我不在家的這幾年,多謝你和小曼姐照顧我弟弟。天涼了,這是我弟弟養的雞、種的菜,送一些給你們吃。”
謝雲舟微微蹙眉,顧小曼不想和顧景華扯上任何關係,但顧景華似乎並不是這樣想的。
謝雲舟看著臉上帶笑的顧景華,他感覺顧景華的笑容似乎跟許德貴臉上的笑容有些相似。
服刑歸來的顧景華,已經學會了圓滑和諂媚。雖然他知道顧景華的圓滑下麵隱藏的還是一顆冷硬的心,至少表麵看起來,他已經沒有多少攻擊性。
生活啊,就像一條鞭子,不管你的脊梁骨有多硬,最終都會給你抽得彎下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謝雲舟在心裡感歎完了後,也笑道“是景華啊,快請進。”
他把兄弟兩個讓進了一邊的棚子裡,天冷了,他又把棚子兩邊的木板裝上了,可以擋風。
“家裡條件簡陋,連個招待客人的地方都沒有,我就自己搭了個棚子,你們坐,我去喊小曼。”
顧小曼主動走了出來“雲舟,誰來了?”
“小曼,景華和景昌來了,你倒兩杯水過來。”
顧小曼心裡大喊一聲“我靠”,這個鬼見愁怎麼來了,老子又不欠你錢!
“哦,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