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楊總工身邊的謝雲舟輕聲咳嗽一聲“楊總工,小楊學習比較認真。班裡女同誌少,大多都是搞後勤,裕安是我徒弟,當時我沒時間帶小楊,就讓裕安帶的。”
楊總工從鼻孔裡嗯一聲。
馮裕安聽到動靜,忙走了出來“師父。”
然後很恭敬地打招呼“楊總工好。”
楊總工又從鼻孔裡嗯一聲,然後扭頭走了。
馮裕安很吃驚,這是咋了,楊總工怎麼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他不解地看著謝雲舟。
謝雲舟拍拍他的肩膀,什麼都沒說,走了。
馮裕安疑惑起來,這是咋了?
好好的,楊總工怎麼扭頭就走了。
楊秀麗一看這情景心道不好,父親可能要遷怒小師父。
馮裕安摸不著頭腦,進了屋“小楊,你爸咋了?怎麼不跟你說句話,黑著臉走了。”
楊秀麗笑道“晌午吃飯的時候我媽罵了他幾句。”
馮裕安哈哈笑“果然,不管多厲害的男人,在家裡也要挨罵。”
“師父啊,你家是礦上的?”
“是呢,我家從我爺爺輩就是礦工。我爺爺隻是臨時工,我爸是正式工,我哥也在礦上。
我爸死於礦難,當時龍湖還歸礦務局管,我媽強烈要求下,組織上允許我脫離礦上,來電廠上班。”
楊秀麗回道“我以前就想來電廠,我爸說女生在電廠乾不出什麼名堂,我就去了罐頭廠,說罐頭廠可以喝罐頭水,日子甜蜜蜜,誰知道沒上幾年班就倒閉了。”
馮裕安來了興趣“罐頭廠可以吃罐頭嗎?”
楊秀麗笑道“可以的,你看電廠大院裡用電就不要錢。不過罐頭管理有規定的,肯定不能隨便瞎吃。”
馮裕安哇一聲“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去食堂上班,那時候我們礦上的食堂裡每天有好多吃的。
在食堂上班不會餓肚子,可以經常吃到肉。你看景元,自從去了食堂,他越長越俊俏,就是吃得好。”
楊秀麗笑起來“小顧長得是挺好看的。”
馮裕安開玩笑道“那可不,我聽說喜歡景元的姑娘多著呢,就是害怕顧叔。”
楊秀麗哈哈笑“顧師傅有那麼可怕嗎?”
馮裕安笑道“這世上除了小曼,就沒有顧叔怕的人。哦不對,還有謝伯父。”
楊秀麗笑得雙眼彎彎“我之前就聽說過謝市長把顧師傅打了一頓的事兒。”
這頭師徒兩個胡扯,那頭謝雲舟下班後沒回家,在辦公室等到七點多去接顧小曼,然後跟她說悄悄話。
“裕安要倒黴了。”謝雲舟小聲道。
顧小曼吃驚道“咋了?”
謝雲舟咳嗽一聲後道“這事兒怪我,當時我想把小楊介紹給硯秋。我想著他們兩家門第差不多,年齡一樣大,可以處一處看。
誰知道他們兩個一直說不上話,昨兒小喬的酒席,裕安為了硯秋,就把小楊叫上了,楊總工可能不大高興。”
顧小曼哦一聲“是不是小楊喝酒嚇到大家了?”
謝雲舟笑道“那倒不是,我今天找王主任打聽了。王主任跟我吐實話,小楊是個酒蒙子,一頓能喝二斤白酒。昨兒露了餡兒,楊總工生氣呢。他又不敢找我的麻煩,今天去控製室給裕安臉色看。”
顧小曼哈哈笑“楊總工也太封建了,喝酒咋了,裕安又沒壞心。我們多看著點裕安,可不能讓楊總工遷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