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麗湊到馮裕安耳邊喊道“師父,師父,起來喝酒啊!”
馮裕安非常安靜,睡著了一樣。
楊秀麗清了清嗓子,模仿著男音沉聲喊道“馮裕安!”
馮裕安突然醒來,呼啦一下子坐起來“咋了?咋了?”
大夥兒都哈哈笑起來。
馮裕安眨巴著迷蒙的眼睛“誰叫我啊?”
許硯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做夢呢,繼續睡吧。”
馮裕安哦一聲,噗通一下子又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繼續咕噥“肯定是小楊,這丫頭太調皮了!”
馮裕安的話裡帶著抱怨,可認真一聽,好像又有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馮裕安繼續咕噥“小秋,小楊她天天捉弄我。我有時候也想捉弄她,可我的計謀總是被她識破。我想把她灌醉,可我酒量又沒她好……”
這話一出口,滿桌上安靜下來。
顧小曼眨了眨眼,乖乖,她最近出門少,馮裕安什麼時候跟楊秀麗關係這麼親密了?
你聽聽,這丫頭,調皮……
楊秀麗明明比他還大一歲來著。
楊秀麗臉上一點不扭捏,笑眯眯地看著馮裕安“師父,你怎麼喝醉了就滿嘴胡話,我哪裡捉弄你了,明明是你要捉弄我,哪有你這樣當師父的。”
也不知馮裕安能不能聽見,反正他後麵就一直趴在桌上睡覺。
喬青崖打岔“小楊你真厲害,裕安一天天多機靈,就你能給他放倒。”
楊秀麗一邊吃菜一邊笑道“我師父這人,看著一張嘴天天囉裡囉嗦,其實是個赤誠之人,人家喝酒都要各種迂回,偏他傻得很,每次都往死裡喝,可不就容易醉麼。”
顧小曼笑笑沒說話。
她還記得她回門那一天,馮裕安幫謝雲舟擋酒,以一敵三,一個人擋住了顧景財、許墨春和趙國棟三人,那是舌燦蓮花,你來我往之間刀光劍影,人家喝了三杯,他一杯酒都沒下肚。
可到了楊秀麗這裡,他就成了實誠人,喝酒不知道迂回。
這個小安子真是一肚子心眼,裝得那麼無辜。
謝雲舟溫聲道“裕安對朋友是沒得說的,這麼多年,我們也把他當親兄弟一樣。小曼每次給我和景元買衣服,都會給他帶一件。”
楊秀麗笑笑沒說話,然後瞥了一眼醉的跟死豬一樣的馮裕安。
喝醉了好啊,喝醉了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哎,她也想喝醉。
顧景元起身“小秋哥,他這樣趴著難受,我們給他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喬青崖忙起身“睡我床上。”
許硯秋起身“你們坐,我來。”
說完,他一個大力公主抱,直接抱起馮裕安,在喬青崖的指引下,將他放在裡屋的床上。
顧小曼看到許硯秋居然隨便給馮裕安一個公主抱,忍不住哇一聲“小秋力氣真大。”
謝雲舟瞥了她一眼。
喬青崖出來時正好看到謝雲舟的目光,然後笑起來“小秋確實力氣大,我是不如他的。”
顧景元誇道“小秋哥十六歲就能跟許大伯挑一樣的重擔,我十六歲的時候挑不了和我爸一樣重的擔子,捆草頭都要捆的小一點,我們村裡大部分同齡人都沒他力氣大。”
許硯秋笑道“不過是一把子蠻力,你們不用羨慕我。”
陸誌豪難得開口道“許師傅現在是籃球隊的主力呢。”
酒席繼續熱熱鬨鬨地進行,顧小曼沒敢吃太多,她總感覺最近兩個孩子長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