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澤繼續看顧小曼“謝師兄,陳進南是個瘋子,醫學上的精神病,也是心理上的瘋子。
你看他正常的時候文質彬彬,發起瘋來,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
謝雲舟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小誌。”
陳誌澤終於笑了笑“師兄也不用太擔心,小曼和你結婚三年多,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
陳進南到處聽姑娘們唱歌,遇到唱得好聽的,他會一直聽,等聽膩了,換一個。
他以前大把撒錢給唱歌的姑娘們,他還是懂規矩的,沒給小曼錢,隻送了一朵白玉蘭。
而且他隻聽歌,從不做什麼不體麵的事情。”
謝雲舟嗯一聲“我剛才跟他聊天,感覺他懂事得很。”
陳誌澤緩緩道“他從小品學兼優,是他父親花了不少心血培養出來的,可惜是個大情種,命也不好。
在他沒瘋之前,所有人都對他寄托厚望。現在,他家裡人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下去,不要再尋死。
如果你不知道他是個瘋子,會覺得他哪哪兒都好。”
話音一落,門口有個青年急匆匆而來,不是彆人,正是陳進南的表弟丁浩。
丁浩見表兄安靜地坐在那裡聽歌,鬆了口氣,趕到他身邊坐下。
方莫平給丁浩倒了杯酒,陪著說話。
丁浩埋怨道“南哥,你來玩也不帶我。”
陳進南微笑著瞥他一眼“你不是找到我了嗎?”
丁浩兩隻眼睛盯著台上“哎喲,這不是東哥的弟子嘛,這兩個人又來啦。啊對,她是老板。
嘖嘖,老板親自上台啊。老方啊,你真是楊白勞,連老板你都使喚。”
陳進南糾正他“黃世仁。”
丁浩狡辯道“反正都是戲裡的人,叫什麼不是一樣。”
方莫平笑道“耗子,你可彆瞎說,小謝就在對麵坐著呢,我可不敢使喚老板。”
丁浩喲謔一聲“看得真緊,老方,有花沒,我要送花!”
陳進南瞥他一眼“你去送,東哥家的嫂子坐那裡呢,她的鏢可不長眼睛。”
丁浩笑道“一直聽說東哥家的嫂子厲害,我還沒見過怎麼厲害呢。”
方莫平笑道“耗子,你想送錢,給台上那小哥。那小哥家裡孩子病了,沒錢給孩子看病,好好的一個國營單位副科乾部,被逼的節假日出來賣唱。”
丁浩興致勃勃地看著台上“老方,你個老滑頭又騙我。他們兩個配合的這麼好,肯定經常一起唱歌。
既然他們兩個都能一起唱歌,說明謝兄弟不是個小心眼。”
台上的戲曲串燒把氛圍又吵了起來,很多姐姐們又開始給喬青崖送錢。
也有很多人給顧小曼送錢送花,顧小曼看都沒看,隻唱自己的歌。
等十連唱結束,顧小曼感覺暢快極了,和喬青崖一起謝幕。
就在眾人以為今天結束的時候,突然,陳進南起身,慢慢走向舞台。
他自己找到把吉他,坐在那裡慢慢彈唱。
“正月裡來正月正,我和妹妹看花燈
……
二月二來沐春風,我和妹妹定終生
……
三月裡來三月三,我給妹妹戴銀簪
……
數年又逢七月七,不見遠方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