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感覺肚子餓了,用盤子裝了些吃的,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方莫平今天可能不在這邊,也沒人來跟她搭話,她一個人慢慢吃宵夜,看喬青崖唱歌。
喬青崖換上了歌舞廳的衣服,頭發上也不知噴了什麼,亮晶晶的,整個人看起來風流瀟灑又騷包。
顧小曼稍微吃了兩口就停下來,單手撐著頭看著舞台。
突然,身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謝嫂子。”
顧小曼一抬頭,看到陳進南端著酒杯,笑容溫和地站在一邊。
顧小曼笑道“南哥來了。”
陳進南坐到她對麵“我看到小喬,猜嫂子應該過來了。”
顧小曼笑了笑“南哥經常來嗎?”
陳進南搖搖頭“一個星期來一兩次,今天不是周末,嫂子怎麼過來了?”
顧小曼笑道“臨時有點事兒過來一趟,南哥一個人來的嗎?你表弟呢?”
陳進南眨眨眼“我把他甩掉了,他正滿世界找我呢。”
顧小曼繼續笑“你們兄弟之間真有意思。”
陳進南看向舞台“嫂子來有什麼事情,可需要幫忙?”
顧小曼微微搖頭“謝謝南哥,已經辦妥了。”
陳進南嗯一聲“我聽說,謝叔最近在新安動作比較大?”
顧小曼微微驚詫,都說他是個瘋子,他卻什麼都知道,看來陳家以前沒少在這個孩子身上花心思。
可惜了,就算他現在病愈,一輩子也到頭了。
沒有人會用一個瘋過的人,陳進南這輩子隻能做個普通人。
“南哥消息好靈通。”
陳進南笑了笑“江南小金庫,誰不關心呢。謝叔這盤棋下的大,先派兒媳婦的兄長上陣,拔下第一寨,後麵就會順利一些。”
顧小曼笑起來“南哥,你不是來聽歌的嘛。”
陳進南笑著對她晃晃酒杯“我看嫂子一個人坐在這裡吃飯,未免寂寥,來跟嫂子聊聊天。
嫂子這一走,雲舟的陣腳要亂了。”
顧小曼手裡的勺子尖兒立在盤子上轉了轉“南哥,我其實跟你一樣,就是想出來放鬆放鬆。
你們喜歡聽小姑娘唱歌,我也喜歡聽小哥們唱歌。
你聽,小喬哥唱歌多好聽呀。
我在單位要是敢這樣堂而皇之讓他唱歌給我聽,明兒我的名字就要被訂在龍湖鎮的恥辱柱上。”
陳進南這次笑得有點大聲“是我淺薄了,嫂子是個豁達之人。”
顧小曼笑著對服務員招手,然後拿出一些錢,讓服務員幫忙送給喬青崖。
陳進南也很大方地跟了一些。
顧小曼興致勃勃“南哥,我現在越來越能理解來這裡玩的人。
在外麵要端著各種身份,隻有到了這裡可以放鬆,做什麼都沒人管。”
陳進南笑得十分開懷“嫂子說話真有意思。”
顧小曼放下勺子,擦了擦手“南哥每次就這樣聽歌嗎?”
陳進南看著手裡的酒杯“我跟嫂子一樣,想來這裡尋找一份自在。
在外麵,有各種身份和束縛。
在這裡,我就是個客人。
我可以看到大家的本我,而不是戴著麵具的人。”
“南哥上次唱的小曲真好聽。”
陳進南的笑容淡了一些“我唱得不好聽,鈴蘭唱得最好聽。鈴蘭是我的未婚妻,她已經死兩年了,那天是她的忌日,我借嫂子的地方唱首歌祭奠她。”
這一句話把顧小曼整猶豫起來,她沒想到陳進南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