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種原因,都對她十分不利。
少女皺了皺眉,環視一圈,最終躲到了床底。
“嘭鐺”一聲響,門被蜥蜴人撞開了。
初彌小心地縮到角落裡,放輕了呼吸。
蜥蜴人越來越近,似乎跳到了床架上,床架搖晃了好一下才停下來。
初彌有些擔憂床架的牢固程度。
“哢擦——”
聽著聲音,初彌猜測骷髏骨架應該是被蜥蜴人踩碎了。
好在蜥蜴人很快就跳了下來,透過地板和床單的一條縫隙,初彌可以清晰地看到蜥蜴人往角落的櫃子走去了。
但她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另一隻蜥蜴人就朝她走來,蜥蜴人一口咬住床單,脆弱的床單“嘶”一聲就裂開了。
蜥蜴人長長的舌頭伸進了床底,在黑暗中,初彌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舌頭上的倒刺。
蜥蜴人似乎沒什麼發現,又把舌頭伸了回去。
突然的,第三隻蜥蜴人出現了,它一口咬上了床,床架“嘭”得一聲塌成了兩半。
初彌躲在塌成直角三角形的床底下,不得不把頭埋在胸前。
幾隻蜥蜴人沒什麼發現,相繼離開,初彌鬆了口氣。
要是她真的對上這幾隻蜥蜴人,肯定是毫無勝算。
等四周恢複安靜後,她輕輕移動手腳,想把床架抬起來。
但這一摸,卻讓她發現了某些東西。
雖然木床板有些粗糙,可她的向來敏感,指腹傳來的觸感,很明顯不對勁。
但因為床板和地麵的縫隙太小,床板又比較厚,搬不動,她隻能用觸覺來感受一下木板的凹痕。
很快,那些小凹槽就在初彌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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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字母,也不是漢字也不是音符……
這是……盲文!少女突然想道。
而盲文對應的字母是RTSY。
但是,這幾個字母又是什麼意思呢?
從床底爬出來後,初彌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這個房間有沒有遺漏的線索,不過並沒有什麼收獲。
而當她走出病房時,她才發現白霧已經散了。
透過窗戶,一輪紅日漸漸升起,副本裡的時間似乎要快上一些,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思及,雖然安全地度過了第一天,但初彌卻絲毫沒有覺得高興。
她手上隻有一張卡牌,而遊戲通關需要五張花色一樣的卡牌。
也就是說,就算她運氣爆棚,也需要再找到五張卡牌。
而她如果運氣不好,很可能就算找到二十張卡牌,也湊不齊五張一樣的花色來。
她非常清晰地意識到,她的時間不多了。
而遊戲的難度究竟會不會增大,她還不確定。
少女清透的藍眸蒙上幾分凝重,今天,她必須主動出擊。
既然二樓已經逛過了,那麼今天,就去三樓吧。
初彌按照記憶中的地圖大概確定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方位,然後往樓梯口走。
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
“跑!快跑!”
“姐,你快跑啊!彆管我!”
緊接著是野獸的嘶鳴。
女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初彌隻能選另外一條路。
右拐是電梯,此時的電梯正在運作中,初彌分出注意力看了一眼,電梯從四樓下到了二樓。
電梯上的數字從紅色變成綠色,電梯門,打開了。
兩隻站立著的蜥蜴人映入初彌的眼簾。
少女瞳孔微縮,昨天的蜥蜴人隻能爬,而今天的蜥蜴人,居然可以站立直行。
是特例,還是遊戲的難度升級了?
不對,如果那個穿著護士服的高領毛衣女人也是蜥蜴人的話,說明能站立的蜥蜴人並不是特例。
她來不及思考太多,趁升級了的蜥蜴人還沒發現,迅速逃跑。
她敢肯定,一旦對上這兩個蜥蜴人,隻有死路一條。
跑了大概五分鐘,少女累的大口喘著氣。
她的身體素質本來就一般,再加上昨晚沒睡好,殺死剛毛老頭消耗了不少體力,早上又沒吃什麼東西補充能量,她現在的身體已經快要被掏空了。
但她知道她絕對不能停下來。
少女躲在牆後麵緩了一下呼吸,突然,一隻手纖長的手突然了她的手腕。
初彌剛想還手自衛,但下一秒,她就被少年拉進了懷裡,如蘭似蓮的清冷香氣撲麵而來。
少女的動作一頓,少年輕悠悠地說了一句“抱歉”,下一秒,牆麵翻轉,兩人同時消失了蹤影。
而五秒之後,兩隻蜥蜴人走了過來,它們在牆前停了一下,用鼻子嗅了嗅,又舔了舔牆麵,似乎發現了什麼。
兩隻蜥蜴人在牆外徘徊了幾分鐘才離開。
而牆內,則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牆內的空間雖然不算大,但也有2立方米,所以禦知在進入牆內後,就放開了少女。“謝謝。”少女聲音清糯動聽。
“不用。”少年聲音清冷隨意。
四個字的交流過後,兩人都沒再開口。
因為站著比較費力氣,初彌坐了下來。
她淡漠地想道:沒有責怪是因為沒有責怪的理由,沒有詢問是因為沒有詢問的立場,而沒有關心,是因為……沒有關心的必要。
不到一晚上的時間,兩人就變得疏離起來。
少女的鬈發因為劇烈奔跑而顯得有些淩亂,幾率發絲從發圈裡脫落出來,跳到了她的額前,平添幾分可愛。
而她此時垂著頭,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眸子,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禦知微微歎了口氣,然後邁開步子走了過來。
清冷如玉的少年蹲了下來,長長的風衣衣擺掃在地上。
少年抬起手,幫少女把頭發撩到了耳後。他看著少女被劃破的臉蛋,然後拿出了幾瓶種類不同的藥水,用棉簽小心地幫少女清理傷口。
他的動作溫柔而細致,像是對待什麼絕世珍寶。
“對不起。”
“他”畢竟不是他,對她當然也沒這麼放在心上,一旦發現什麼喜歡感興趣的東西,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看來要逐漸減少“他”出來的時間了。
初彌再次聽到他的道歉,內心卻是泛起絲絲疑惑。
為什麼要道歉呢?她想道。
明明沒有必要不是嗎?
兩人都存有懷疑的男女朋友關係,根本就構不成責任不是嗎。
就算是真的男女朋友,夫妻,在這種情況下,也不需要對彼此負責的。
就像她,在生死麵前,是絕對不會對他負責的。
禦知幫少女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處理一遍,然後推開牆走了出去。
“它們應該走了,你要去哪?”
聽著少年情緒不明的聲音,初彌站了起來,她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淡淡回答:“三樓。”
反正她也不是鑽牛角尖的性子。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那走吧。”
兩人似乎又恢複到了前一天的狀態中,有什麼東西變了,但似乎什麼也沒有變。
這次他們倒是一路順暢地走到了樓梯口,路過半個小時前聽到尖叫聲的地方,初彌的腳步頓了一下。
無他,那裡有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看屍體的頭發,應該是個男生。
男生的內臟被啃食得一乾二淨,一眼望去隻看到剩一片翻卷的薄皮,從胸部到襠部,牙齒的印記十分清晰。
不過令初彌在意的不是這個男生的慘狀,而是他的嘴唇,居然呈現著青灰色。
很顯然,他中毒了。
至於是因為什麼而中毒的,十有**是因為那些變異了的蜥蜴人。
“怎麼了?”
見少女沒跟上來,禦知挑眉,回頭。
少年姿態閒適,懶懶地依靠在樓梯的扶手上,眉間是肆意而瀟灑,他似有些疑惑,居高臨下地望著站在屍體旁邊的少女。
初彌用一種十分認真地態度打量著他,眼前的少年似乎天生就帶著一種不同於常人的貴氣和傲慢,清冷又疏離。
但卻也格外的好看和吸引人。
突然,她忍不住笑了笑,梨渦淺淺,宛若春花般爛漫。
她忽然有點想通了:不,其實她和他並不一樣。
他有肆意橫行的資本,不必在乎腳下的屍體有沒有中毒,也不必擔心會有什麼危險,而她沒有。
他可以任性的對一個人好,也可以隨時將一個人拋下,他隨意而瀟灑,如何做都取決於自己的心情,而她不行。
她沒有可以肆意妄為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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