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回到屋子後就立即將夕顏花分放到了一個個竹製的容器裡。
這些容器有部分是神婆自己編的,更多的是甘棠和女蘿編的。
容器底部鋪了一層泥土,泥土是濕潤的,散發著一股鐵鏽的腥味。
神婆將花的根莖插進泥土裡,為了保證花與花之間不爭奪養分,每一個竹製容器隻能放一朵花。
將花全部插好後,神婆又點燃了數十支香燭,讓每一朵花,都籠罩在火光中。
神婆出了“花房”,走到了女蘿和甘棠的房間前,借著月光,她能從門縫裡看到床榻上兩個鼓起的影子。
確定兩人都“睡著”了之後,神婆又走到了瓷所在的房間。
瓷的房間是封閉的,窗戶和門都從房間裡反鎖了,神婆並不能進入,也看不到什麼東西。
不過往日裡瓷睡覺時也是這麼做的,因此房門打不開才是正常的。
神婆並不打算敲門確認瓷在不在,她對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
而且她從早到晚忙了一天,已然十分疲憊,神婆捶了捶酸痛的胳膊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照例拿出一根香燭點燃後,神婆在那和往日裡並無什麼區彆的燭火香味中睡去了。
不過這次她睡得十分的快,也十分的沉。
*
將巫女霜的屍體處理完後,甘棠趁瓷和女蘿去淨手之時,戒備地盯著那個隻和瓷說話,對瓷獻殷勤的貌美公子,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禦知經曆了那麼多世界,幾乎沒有體會過被人當成“情敵”感覺。
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目的?隻是幫助我的心上人而已,我可沒有壞心。”
甘棠的臉在聽到“心上人”三個字時瞬間沉了下來,她心道果然和她猜的一樣,這個公子禦就是對瓷有不軌之心。
她剛想再說什麼,就聽到了少女和女蘿回來的腳步聲。
而她身後的少年又迎了上去,掏出了一塊柔軟的帕子,給少女擦手上的水。
甘棠:好氣哦,但是她沒帶帕子,不能擠開這個不懷好意的小人。
初彌剛想拒絕,就被少年微微用力的手給製住了,他的力道並不大,但是卻也無法讓她輕易掙脫。
明明是在禁錮她的手,可他的語氣卻無辜又可憐,“小瓷,你都不給我名分了,難道就連讓我幫你擦手都不行嗎?”
氣質清冷矜貴的少年,用這種帶著點抱怨的溫軟語氣說出這種話,卻是意外的合適。
初彌一時也不好再拒絕。
當少年細致到將她指縫中的水滴都擦乾後,她忍不住道:“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