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再次騰飛至空中,未拚合完成的盔甲零件重新被風卷了起,原本拚合了一部分的部位又變得鬆散起來。
賽繆爾知道,單純地將衛兵形態的盔甲肢解並不難,難的是要確保它們不會永無止境的在肢解後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結合在一起。
盔甲沒有疼覺,且失去某些零件也不會死亡,因為它們原本就是一堆死物,並沒有生命。
隻要盔甲的零件還可以拚合,且操縱它們賦予它們力量的持有者還在,它們就可以不限次數的恢複到原本的形態。
他可以將它們打散十次甚至是百次,但是如果他不能快速找到一個將它們徹底毀掉的方法,那他就會處於被動消耗的狀態,最終體力精力不支,被這些衛兵打敗。
他絕不能讓自己落到那樣的境地。
當所有的盔甲零件都被卷到空中後,少年將盔甲與盔甲外的空間分割出來,然後往盔甲所在的空間注入空氣,增大壓強。
盔甲零件很快在壓強的作用下擠壓在一起,成了一個龐大的金屬塊。
按理來說距離拉近是有利於盔甲形態的衛兵再次成型的。
但是因為壓強過大,盔甲零件互相碰撞擠壓,零件與零件的接口並不能進行有效地接觸,所以除了部分比較幸運的正好彼此接口接觸的零件形成了有缺陷的衛兵外,並沒有完整的新衛兵的形成。
少年躍至更高的地方,從他的角度俯視下去,偌大的鬥獸場變得十分渺小,金屬零件塊隻有一個黑點那麼大。
“還能拚合的話,看來是碎的不夠徹底了。”他冷笑了一聲,然後快速俯衝下去。
少年兩側的翼骨劃破空氣,金屬塊在他的眼裡隨著距離的接近越來越大,不過短短一刹那,他那堅硬的翼緣就從金屬塊的中間穿了過去。
金屬塊像是變得如紙一般脆弱,瞬間被翼骨切割成了兩半。
少年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迅速飛起,快速精準的從不同角度俯衝,切入,重複攻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鬥獸場的中心圓台隻剩下了一堆不到巴掌大的金屬碎片,宣告了這場戰鬥的結束。
這些金屬片已經扭曲、破碎得失去了重新結合的能力。
金屬碎片邊緣還因為少年骨翼以極高速度穿過空氣,與空氣劇烈摩擦導致的高溫而有所熔鑄,切口鈍化。
而少年的一雙長翼卻絲毫沒有磨損的跡象。
“你通過了我的考驗。”蘊含威壓的女聲在空曠的鬥獸場中再次響起。
“她呢?”
雖然賽繆爾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得倒少女的問題,但是誰知道雅典娜會不會使詐。
這些希臘神做過惡心事的也不少。
“她已經在等你了。”
雅典娜留下一句話,賽繆爾麵前的場景重新變成了神廟的台階。
這一次,他成功走了上去。
*
初彌在結束與雅典娜的對話後,就被雅典娜請到了宴廳。
原本應該在主座上招待客人的雅典娜已經迫不及待地去尋找推翻宙斯統治的方法。
空曠華麗的宴廳裡隻有少女一人。
鋪了白綢的長桌上擺滿了食物。
金製的托盤上是鬆軟的麵包、淋滿金黃色蜂蜜的薄餅、撒了一層奶酪碎的無花果橄欖拚盤,以及炙烤過的整魚。
澄澈的葡萄酒在金酒杯裡晃動,倒映出少女霧藍色的眸子。
少女象征性地將每樣食物都吃了一小口。
並非是她不想多吃,而是因為這個副本與其他副本不同,在這個副本她一點都不覺得饑餓或者口渴。
她猜測可能是因為體質被同化了的原因——紙張是不需要和人類一樣進食的。因此她也擔心吃太多東西進入體內,會產生其他的影響。
想象一下,如果一幅油畫被葡萄酒浸濕,又或者是沾上糖漬油汙,想想都有些可怕。
但是她又不好直接拒絕雅典娜的宴請,即便雅典娜可能不在神廟了,但雅典娜對神廟發生的一切都是可以感知得到的。
所以初彌隻好儘量在不影響自己身體的前提下,少量地攝入食物了。
賽繆爾進到宴廳時,初彌已經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