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藍寶石與刺莓苔現在的關係很緊張吧。”
這兩天惡補了這個世界的背景以及自己所處陣營的處境後,少女深深地歎了口氣。
父母遇刺雙雙死亡,哥哥行蹤下落不明;外敵入侵政權分裂,內鬥不斷能源枯竭。
這是什麼天崩開局。她不是來體驗角色扮演的樂趣的嗎?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要摻和到這種權謀的事情裡。
明明是想來放鬆,最後變成來打工。
初彌看了徐岸一眼,她其實還是想拉攏徐岸的。
根據從珂瑞那裡得來的信息,徐岸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與妹妹相依為命。
靠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大學,然後又到了科研所讀研究生、博士,最後留在了科研所工作。
期間徐岸的科研成果差點被人剽竊,如果不是珂瑞的幫助,徐岸也走不到今天。
這是一個很適合拉攏的對象。
一是他與刺莓苔帝國沒有太深的情感聯結,無父無母,也沒有貸款或者買房。
二是他的部分情感聯結在珂瑞身上,而珂瑞屬於她所在的陣營。
而三則是——
“你覺得,就算我們放你回去,那些人會怎麼想你?他們難道不會懷疑你嗎?一個阻撓他們攔截目標,最後又裝作去支援朋友,結果卻和朋友一起上了敵對飛船的科研人員。”
少女空靈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將徐岸心底一直憂愁恐慌,卻又沒有聚集成明確想法的擔憂說了出來。
徐岸立刻反駁道:“我沒有!”
他下意識地直接否認少女的說法,可這卻又恰恰驗證了,他也有這樣的擔憂——人會下意識逃避、否認那些對自己不利的真相。
少女輕笑,意味深長道:“你沒有,這是客觀事實。但是人們,往往隻相信主觀事實。”
徐岸抿唇,他無法反駁。
初彌知道徐岸的心理防線已經鬆動了,她繼續緩緩道:
“你回去後,等待你的不是所謂的重回研究所工作。沒有了珂瑞的幫助,你在研究所是站不住腳的,他們隻會找各種理由把你開除。而這,已經是比較好的情況的。”
“最壞的情況。”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好心”地給了對方思考的時間,“你會被當成線人抓起來,進行一係列的審問——”
少女頓了頓,意有所指道:“一直被關在籠子的感覺,可不太好呢。”
徐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聯想了新聞報道裡那些被敵對國家關押審問的囚犯,往往都是**、精神都飽受摧殘。
不管是回刺莓苔帝國,還是留在藍寶石帝國,他的下場似乎都不會好過。
隻是,他還有其他出路嗎?
徐岸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地跟他說那麼多,既然沒有直接把他當成囚犯對待,那肯定是有所圖謀。
他從喉嚨裡努力擠出幾個字,“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初彌倒是不意外徐岸能看穿自己的用意,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
“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我可以讓你擁有一個研究所,與在刺莓苔的研究所不同,在這個研究所裡,你將得到絕對的話語權。”
雖然不知道需要什麼實驗儀器和實驗材料,不過餅還是可以先畫好的。
少女這一番威逼利誘的話下來,徐岸差點當場就屈服了,不過他還是冷靜了下來,說道:“你們讓我想想,我需要先和我妹妹取得聯係。”
雖然妹妹現在在稻穗蘭上學,暫時不會被刺莓苔那邊盯上,但是如果妹妹收到他失蹤的消息,肯定會回刺莓苔的。
正如少女所說的一樣,徐岸不確定刺莓苔會如何看待他的做法。
甚至大概率會把他當成藍寶石安插在刺莓苔的臥底處理。
如果他真的成了“臥底”的話,妹妹的處境就危險了。
不過刺莓苔就不應該反省一下嗎?五個研究員裡混進了兩個臥底(現在大概率把他當成了第三個),這安全漏洞也太大了。
*
初彌回到房間時,紅發少年正坐在沙發上,手裡轉著一支筆,麵前是一個巨大的屏幕。
從屏幕背後隻能看到跳動的光影,紅藍交錯的光將少年綺豔的眉眼染上一層更濃鬱的靡麗。
“繆爾在看什麼?”初彌好奇地問道。
“姐姐的表演。”
“我的表演?”初彌下意識地以為是自己這個身份過往的表演,“是芙麗絲公主的表演嗎?”
賽繆爾搖搖頭。
他能區分得出來,光屏中顯現出來的是真實的少女,還是隻是AI合成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