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隻見眼前的少年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眼神傲慢無禮,十分欠扁。
他把煙踩滅,解開了花襯衫領口的兩個扣子,“行,要乾是吧,老子還乾不過你。”
他話音剛落,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慘叫,似乎是老湯的聲音。
賽繆爾抬頭,漫不經心地扭了扭手腕,玩味一笑“啊,看來姐姐那邊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我這裡也不能落後呀。”
龍爺知道老湯肯定是遇到危險了,但他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小姑娘,胳膊一拗就折斷了,頭發一抓就老實了,能造成什麼傷害。
他心道難不成這兩個高中生在這棟樓裡還安排了其他人埋伏。
龍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猛然向前衝去,瞬間便衝到了少年麵前。
如同鐵鉗一般的棕色大手青筋暴起,直接扣住了少年的脖子,要不是還要把人帶回去複命,他可以像捏小雞仔一樣把少年的脖子捏碎。
賽繆爾見狀,毫不猶豫地用力蹬地,憑借著腿部的力量,膝蓋骨猛地撞向了龍爺的下半身,那股衝擊力讓龍爺頓時感覺到一陣蛋疼,手上的力氣也泄了不少。
賽繆爾乘勝追擊,輕輕鬆鬆地做一個漂亮的後空翻,掙脫開了龍爺的束縛。
在雙腿到達高處時,他順勢一腳狠狠地踩在了龍爺的臉上,實打實地給了龍爺鼻子猛烈一擊。
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炸開,龍爺的臉瞬間變得紅腫起來,兩行鼻血滴到地上,下半身也疼得厲害。
龍爺從道上退下來後哪裡再受過這樣的屈辱,他怒吼一聲,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用儘全身的力氣,憑借著自己和少年的重量差,猛撲上前,把少年壓了下去。
龍爺這次用了全力,手臂上的紋身隨肌肉鼓動起來。他死死地掐住少年的後脖,鼻梁和身下的劇痛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現在隻想報複回去。
他看了眼一米外的牆,眼中閃過殘忍的光芒,上半身一用力,就要把少年整個頭掄向旁邊的牆壁。
就千鈞一發之際,賽繆爾迅速地抬起胳膊,他的胳膊肘快速精準地向後頂去,正好壓到龍爺心臟的位置。
與此同時,他的腦袋也毫不留情地撞擊在龍爺的下巴上。
骨頭和骨頭碰撞,兩股力量的衝擊讓龍爺頓時鬆開了手,賽繆爾再次擺脫了束縛。
他轉了轉從龍爺口袋裡掏出來的彈簧刀,舔了舔有些乾嘛唇,然後在龍爺驚恐的眼神裡,刺向了龍爺的脖子。
那殷紅的血液如噴泉般從動脈裡猛地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駭人的弧線,隨後如同綿綢的雨點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少年原本清雋的麵容,被一層濃稠的血霧所籠罩,他那原本純淨的氣質瞬間變得詭異而危險。
隻見他微微勾動唇角,那一抹笑容猶如地獄深淵中開至荼靡的彼岸花,綺豔、神秘、妖異。
他收起刀,對上龍爺那雙逐漸失去對焦的眼睛,勾唇淺笑“謝謝,有了這個,就方便多了。”
賽繆爾沒管龍爺的屍體,離開了現場,朝二樓走去。
於是,兩人在樓梯口碰上了。
初彌抬頭一看,少年的右臉開了一朵血色的花,手裡還拿著滴血的刀,血跡幾乎沒有凝固,就知道他剛剛殺完人。
“姐姐!”賽繆爾看到少女手裡握著的u形金屬絲,誇讚道“這是姐姐做的嗎?看起來很好用。”
少女歪了歪腦袋,疑惑道“你是也想要一根嗎?”
賽繆爾“我想和你換。”他把彈簧刀遞了過去。
初彌對此可有可無,便和賽繆爾交換了凶器。
賽繆爾拿到金屬絲,看了眼金屬絲上鋒利的中段和兩端,心道這種操作不當容易割傷姐姐的工具還是拿在自己手裡比較放心。
賽繆爾伸手戳了戳少女沾血的臉蛋,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喜“姐姐,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情侶妝,嗯,妝容的妝。”
初彌一想到兩人左右臉蛋染血的模樣,莫名想到了京劇的紅白臉譜,她頓了頓,不想讓賽繆爾失望,附和道“諧音梗,加分。”
禦知見不得小狐狸皮毛臟兮兮的模樣,和賽繆爾交接,重新接管了身體。
他掌握身體的控製權後,直接從口袋裡拿出濕紙巾,半蹲下來,認真細致幫少女擦拭臉蛋,“半個小時不見都成小花貓了。”
初彌知道這是換人了,她解釋道“沒辦法,畢竟人的脖子比較好下手。”
在沒有刀具之類的武器前提下,完全割破頸動脈是解決一個人最快捷簡單的方式。
但是動脈血壓較高,流速較快,很容易形成噴濺狀,所以被弄臟也是不可避免的。
“閉上眼睛。”禦知用紙巾裹住少女的睫毛,將上麵凝固的血痂弄了下來。
緊接著是眉毛和頭發。
禦知把少女臉上血液擦去後,少女的臉蛋重新變得細膩白皙。
他抬起少女的下巴認真觀察一下,沒發現傷口,鬆了口氣,然後才站起身開始擦自己的臉。
初彌看到他用的是最後一張擦過她的濕紙巾,問道“要不要換張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