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少女寫的單詞分開一些,連筆不要這麼多,女鬼也可以把字母重新組成詞句,可是這些字體花裡胡哨的,而且有的甚至不是純粹的英文字母。
女鬼越看越眼花,越看越頭疼。
而初彌麵前的字體也變得越來越難以辨認,原本優美的線條糊成一團,墨漬有的大有的小,像是扭曲的蝌蚪,看上去十分混亂。
“這麼久了,還沒想出來嗎?”少女望向閃爍不停的燈泡,隔空問道。
長發女鬼雙手扒拉牆壁,從牆裡爬了出來。
她的麵部泛青,隻有眼黑沒有眼白。一個個類似於筆畫的墨水在她裸露出來的肌膚上蠕動,像是一隻隻具有生命的蛆蟲。
“你到底寫了些什麼鬼東西!”她氣憤地質問道。
初彌看到女鬼逐漸有了實體,桌子上的影子也越來越清晰,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卻沒直接對她動手,心裡有了成算。
看來女鬼不能或者不想直接攻擊她。
初彌把毛球放回口袋裡,抬眸輕笑“鬼東西?你寫的,才叫鬼東西吧。”
女鬼更氣了,“你居然敢嘲笑我!”
她想要用手狠狠地抓住少女的頭發,但又顧忌著什麼,沒有動手。
她現在的實體還不穩定,脆弱得很,要是被少女抓傷就不好了。
“你剛剛不是想伸手過來嗎?”少女輕嘲一聲,然後握住女鬼的手腕,把女鬼整個從牆裡拉了出來。
女鬼並不是完全的實體,體重隻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因此初彌沒怎麼費勁就把女鬼拉出來了。
女鬼都懵了,自從她變成鬼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拖拽。
她死之前的語文成績很好,拆字組詞工作上手也很快。
因此隻要有學生寫了懺悔書,不管內容是什麼,她都能通過調換文字順序、拆分筆畫重組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句子。
類似於
——“我沒有錯,神經病學校該死”
變成“我神經病,該死”。
——“我明知道自己讓父母讓老師失望了,還不知悔改”
變成“我失明了”。
這種句子的重組對女鬼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而受到文字懲罰的學生除非能離開懺悔室,否則就會一直被她們所寫下的文字控製,做出相應的舉動。
說自己“該死”的學生會用頭去撞牆壁。
說自己“失明”的學生會控製不住把筆戳進眼睛裡。
總之,女鬼從未失手過,所以她也極少會出現在學生麵前。
即便出現了,普通學生看到她都會害怕,哪裡會上手抓她。
初彌掐住女鬼的脖子,“原來真的能抓住,手感和普通肉沒什麼區彆。”
女鬼你這掂量豬肉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放開我!”女鬼不敢掙紮得太厲害,擔心自己的身體出現不可逆轉的瑕疵。
少女好整以暇道“說清楚你的來曆,我就放了你。”
女鬼目光閃爍“什麼來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心裡有些害怕,眼前的少女不會是道士,特意混進明德學院抓鬼來了吧。
“你似乎很害怕受傷。”少女的手指漫不經意地收縮,意有所指道。
女鬼的脖子被泛著涼意的指腹壓迫,儘管她不需要呼吸,但她仍然感到了恐懼。
“我隻知道自己死在了這裡……隻要完成任務大人就會給我一具新的身體。”
初彌鬆開了一些,“繼續說。”
女鬼隻能繼續說下去。
據女鬼的說法,她曾經也是明德學院的新生。
但是她是被父母突然帶來的,父母事先並沒有和明德學院的老師聯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