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
這也太難聽了。
葉舟覺得,她這是在尊重傳統。
周家那麼傳統的人,對得起這個詞。
她沒有說“小老婆”,是因為這個年代的人聽不太懂。
周景川極力地壓製情緒,他算是明白了,周朗娶的女人,就是個混不吝的。
你跟她講道理,她比你還能講。
你跟她講親情,她能直白地把那層遮羞布扯下來。
“葉舟,你的父母知道你這樣嗎?”
“周工,你的領導知道你這樣嗎?”
周景川:“……好的,我明白了,看來我們以後也很難平等對話了。那就先這樣吧。”
返回家屬院的路上,葉舟還饒有興致地跟周朗分析說:“你這個爸,回去之後應該會跟你那個後媽發脾氣,讓她自己想辦法解決。我估摸著,後媽要跑去找你大伯母求救。你大伯母呢,肯定就會找於虹玉。”
於虹玉現在在乾嘛呢?
按理說,她已經分到柳城高中當任課老師,但是她開學之後並沒有去上課。
理由都特彆充分:我的愛人因公受傷,我要照顧他。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賈永源在林市的醫院實施緊急治療之後,並沒有轉回柳城這邊的部隊醫院。
周朗說:“沒事,我大伯母掀不起什麼風浪,她現在忙著他兒子的事兒。”
葉舟目光灼灼地看著周朗,“原來你還有後手呀!”
周朗理所當然:“誰也不可能被動挨打。”
……
……
開學兩周,葉舟發現自己的課,來旁聽的學生越來越多。
站在展台上往下看,就感覺下麵黑壓壓一群人。
後麵還有人站著,上課幾分鐘之後,門口都堵住了,外麵的人想進也進不來。
葉舟看到想從外麵擠進來的,是班上的學生。
她便說:“各位同學,雖然不知道大家為什麼突然跑到我的課堂來聽課,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一下,為了不影響本專業的同學上課,希望其他專業的同學,不要占用本專業同學的位置。”
門口的學生,終於得以擠進來。
之後,葉舟按照自己的節奏,該怎麼上課還是怎麼上課。
該提問,葉舟就提問。
葉舟注意到本專業的一個女生,上課的時候,並不專心,跟坐在旁邊的男生,眉來眼去。
其實前麵幾節課,葉舟就注意到這個女生,她的心思似乎不在學習上。
以前的葉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半個娛樂圈的人。
有一種眼神,她在那個圈子裡一點也不陌生。
那是尋找飯票的眼神。
生物多樣性,人種也是多樣性。
有些人願意做菟絲花,有些人願意自力更生靠自己。
隻要彆害人,也能為自己的以後負責,葉舟對這類人並沒有太多的道德潔癖。
現在看來,這位女生應該如願了。
她旁邊坐的那個男生,明顯不是這個專業的學生。
男生穿著潔白的白襯衫,外麵套著一件夾克,是這個年代港城那邊很流行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