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虹玉的媽和許秀麗是表姐妹,她自認為,論起來她也是葉舟和周朗的長輩。
於母來到柳城之後,專門給許秀麗打電話控訴過葉舟和周朗,言外之意——葉舟害得她女兒流產,我要是收拾她,你們周家會不會站出來給她撐腰。
許秀麗直接說:“你要有這個本事,你就是我們家的功臣。”
有這話,於母就有恃無恐了。
隻不過現在她最重要的事情是伺候好女兒的小月子,等出院之後再說。
於虹玉流產後,賈永源其實也挺懊悔的。
他們夫妻倆結婚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一直沒有孩子。
賈永源曾經聽到有人嚼舌根,說他們之所以沒有孩子,是惡有惡報。
——搶了彆人的軍功,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總得付出點什麼。
於虹玉這個女人也真是的,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
於母看到女兒女婿疏遠的樣子,還專門給他們做思想工作,總結起來就是——你們倆要是再這樣下去,那些看你們不順眼,嫉妒你們的人,肯定會幸災樂禍。你們得繼續好好過日子,氣死那些人。
不知道賈永源聽進去沒有,反正於虹玉是聽進去了,她跟賈永源說:“周朗升職了,你卻還在原地踏步,你難道想被他壓一頭嗎?”
賈永源說:“管好你自己吧!你要是老老實實地去柳城高中,不要先是要進電視台,然後又聲勢浩大說自己要去柳城大學工作,甚至還厚顏無恥說商務部的領導點名要讓你進商務部。所有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笑話,都是你給鬨出來的。”
夫妻倆又吵了起來。
最後還是於母給勸住了,於母說:“永源,虹玉也是希望自己的事業往上,對你的升遷有幫助。如果沒有那個叫葉舟的女人,虹玉不一定辦不到。”
剛下班回到家裡,準備拿鑰匙開院門的葉舟,打了個噴嚏。
周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說:“怎麼了?感冒了嗎?”
葉舟回頭看他,一本正經地說:“大概是有人罵我。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營區那邊有事嗎?”
隻要不是外出駐訓,周朗的上下班時間都很固定,基本上葉舟下班的時候,周朗已經到家,開始當煮夫。
周朗搖頭說:“又被人攔住了。”
葉舟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
之前周朗就說過,一個副師長的愛人,似乎看上了盧星海,想要把她家小保姆介紹給盧星海當對象。
這個年代,所謂的保姆,其實都是老家的親戚。
用保姆,那是資本家剝削人的行為,好人家怎麼能用保姆。
所以,從老家找的保姆都是親戚,如果有人追究,也可以說是來投靠的親戚。
周朗之前已經直接拒絕過,對方還是鍥而不舍。
言外之意都是——盧星海這輩子都找不到條件那麼好的對象。
周朗剛才再一次直白地說:“嫂子,盧星海不是以前的盧星海了。你沒必要貶低他,貶低彆人,未必能抬高你家保姆的身份。你這樣已經影響到我了,我先走了。”
葉舟聽完周朗的話,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周朗,你竟然會這麼直白地拒絕彆人了?”
周朗說:“你之前不是說,八麵玲瓏如果讓自己陷入無聊的社交,那就沒必要讓自己不舒服。”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