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段從安眼眶都紅了,她聲音有些哽咽地說:“舟舟,你說我們女人怎麼那麼難呢,就因為我們要生孩子,就必須要放棄事業?還得承受生男孩的壓力。”
葉舟看著段從安的眼睛,認真地說:“從安姐,你之所以有這樣的壓力,是因為陸偉國沒給你分擔壓力。
從安姐,你應該態度鮮明地跟陸偉國聊一下。
他自己的媽都搞不定,憑什麼要讓你出麵?
婆媳有矛盾,往往是兒子不作為。”
段從安先是一愣,然後若有所思。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段老師,你婆婆又來了。你看我要不要幫你攔一下?”
葉舟問段從安:“老太太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段從安臉色難堪,“來了好幾次了,上次甚至還找台裡的領導……”
葉舟蹙眉,思忖了兩秒後,就跟敲門的那個人說:“同誌,麻煩你攔一下老太太。”
“好的。”
隨即,葉舟就跟段從安說:“從安姐,你現在去跟你的負責領導說,你有一個選題。”
葉舟三言兩語就把針對高考詐騙的事跟段從安說了。
段從安聽完,瞬間從怨婦切換到職業女性的狀態,她站起來,脊梁挺拔,“這確實是一個有意義的新聞,我這就去跟領導彙報。”
段從安的直屬領導也是一個有情懷的新聞人,他聽完就讓段從安放開手去做,而且還叮囑她注意安全。
在段從安辦公室的葉舟也沒閒著,她用這裡的電話往陸偉國的單位打電話,甚至都沒讓陸偉國來接電話,而是直接讓接電話的人轉告——
“麻煩您跟陸乾事說一聲,他母親在電視台鬨事,讓他來把他母親請回去。”
等段從安從領導辦公室回來,立刻就收拾東西,跟葉舟從電視台離開。
段從安是一個業務成熟的記者,具體她會怎麼調查,葉舟就沒再過問了,她隻說:“從安姐,我覺得你應該也不想家裡的事情影響你的工作。我和周朗最近都住軍部的家屬院,我把學校宿舍的鑰匙給你,你去那住吧?”
段從安沒有接葉舟的鑰匙,她擺手說:“不用不用,其實我昨天就想好了,暫時不回家住了。有件事之前沒來得及跟你說,之前聽程姐說,你一直鼓勵他們有錢就買房子。前段時間,我們電視台的同事,調去其他市的宣傳部,房子要賣,我給買下來了。我有房子住,自己的房子。”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葉舟明顯感覺到段從安的從容和灑脫。
或許,她隻需要得到來自朋友的認可吧,她之前隻是不確定自己的行為是不是“不孝”。
“從安姐,既然你有自己的房子,就更應該底氣十足。”
“嗯,你說得對。”
從電視台離開後,葉舟又去了一趟柳城高中。
之前於虹玉在柳城高中的時候,柳城高中的校長每天上班看到於虹玉這號人,都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黃副校長和這個校長恰好認識,所以葉舟施以援手,幫校長解決掉了這個麻煩。
此時雖然是暑假期間,校長還在學校忙碌著,親自把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花名冊登記到校門口一側圍牆上的光榮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