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從安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陸偉國,“陸偉國,你確定要我說得很清楚嗎?我真的很想保留一些離婚夫妻也可以有的體麵,而不是相互撕扯得那麼難堪。”
陸偉國卻被段從安的眼神給刺激到了,她以前用仰慕的眼神看他,想離婚後,也最多是用平淡無波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他。
可現在,她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件垃圾。
陸偉國心裡受不了,他的自尊心更加沒辦法接受。
“段從安,你裝不下去了?是不是因為去電視台工作後,遇到條件更好的男人,現在就嫌棄我是農村出身了?怪不得人家說呢,不能在電視台和文工團裡找媳婦,都是些不守婦道的。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陸偉國咬牙切齒地說道。
段從安嘴角勾起更加明顯的諷刺笑意,“陸偉國,你這算是什麼?我跟你說你的問題,你轉身就能給我扣一頂莫名其妙的帽子。提醒你一下,電視台和文工團的優秀女性,確實看不上你,你用不著有這樣的擔憂。”
“你……你……”
“彆說我了。說你吧,你到底是想現在去離婚,然後我會兌現承諾,保證你轉業後,能去省城工作。還是想繼續跟我耗著,然後我去跟那位首長說你當年對他女兒的所作所為?”
陸偉國呆滯了好一會,才說“我怎麼能相信你離婚後還能兌現承諾?”
段從安說“你當然也可以選擇不信啊。”
陸偉國又想打感情牌,隻是剛開口就被段從安打斷。
“行了,我的時間很有限,你要是不快點選擇,我可能會忍不住馬上給那位首長打電話。”
最終,陸偉國妥協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起去了有關部門辦理手續。
拿到離婚證的時候,段從安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京城這邊,葉舟一早也接到了程大姐的電話。
程大姐還是有些擔心陸偉國會耗著段從安不肯離婚。
昨晚,段從安並沒有跟程大姐說陸偉國是因為想調去京城,所以耗著她的真相。段從安說不出口,也想給陸偉國留最後一點體麵。
所以程大姐才會給葉舟打電話,表達自己的憂慮,想看看葉舟這邊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段從安。
葉舟說“大姐,你就放心吧,我覺得從安姐既然能肯定地告訴你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沒準今天就能把事情辦妥了。”
程大姐說“但願吧……以前我其實挺認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的說法,但是現在,我竟然挺讚同離婚的。人真的好奇怪啊……好像就是我讀書識字後,就感覺以前認的死理,現在卻覺得很可笑,甚至有些可悲。怪不得古代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其實就是占了好處的男人,不想讓女人讀書,讓女人一輩子愚昧,這樣才能真正做到以夫為天。”
聽到這番話,葉舟很是驚喜,她說“大姐,你的書真的沒白讀,好樣兒的!大剛和詩月能夠有你這樣的媽媽,真的很幸運。”
之後,葉舟就說“離婚,確實是一件應該慶祝的事情。大姐,你聽我說……”
葉舟如此這般,如此那般地跟程大姐說了一番話。
程大姐聽完,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能!怎麼不能!你趕緊去找盧星海他們。”
這邊,段從安拿到離婚證後那口氣剛鬆下來,就聽到辦證的工作人員有些鄙夷地看著她說“段記者,你調去省台了,就嫌棄在小地方工作的軍人丈夫,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