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徐副營長回答,放學回來的徐大剛兄妹倆就回來了。
一跨進院子,徐大剛確定家裡大人在家,就說“爸,媽,外麵的人都說我和詩月要去京城讀書,是真的嗎?”
程大姐看著兩個跑進廚房的孩子,問“外麵的人怎麼說的?”
徐大剛的性格一直都是大大咧咧,他說“他們就說我們不用在柳城上學了,要跟葉老師他們一起去京城。說周叔叔給我們開後門,是這樣嗎?”
徐詩月補充說“那些人說話可難聽了,反正就是陰陽怪氣的。”
徐大剛撓撓頭,他剛才就覺得那些人說話的眼神和語氣有些怪怪的,但是沒往陰陽怪氣方麵想。
還是妹妹厲害!
程大姐說“那你們怎麼跟他們說的?”
徐大剛說“我嘴巴笨,主要是妹妹跟他們說的。妹妹說,讓他們回家照鏡子,說他們的眼睛很紅。”
說完,徐大剛恍然大悟地轉過來看著妹妹說“小月,原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得了紅眼病啊?”
徐詩月小朋友忍住沒翻白眼,她沒搭理哥哥的茬,而是繼續問爸爸媽媽說“爸媽,我們真的要去京城嗎?”
程大姐也看向丈夫。
徐副營長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一下手,滿臉嚴肅地說“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還有,不管外麵的人說什麼,我們都沒必要跟他們發生爭執。”
徐詩月有些不服氣地撅著嘴說“那些人說話很難聽,我們也不能回嘴嗎?”
徐大剛也跟著說“就是要爸爸!他們說話陰陽怪氣的,明明是很嫉妒我們的樣子,我們為什麼不能回嘴?”
徐副營長沉思了幾秒鐘,然後說“吃虧就是福!有些時候,其實沒必要辯出個是非黑白。再說了,如果我們真的去京城,以後跟這些人也沒什麼交集了。十幾二十年之後,走的就是另外的路,更不會有交集。”
兩個孩子若有所思。
晚上,躺下來之後,徐副營長注意到妻子竟然用灼灼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乾嘛呀?這樣看著我,搞得我好像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徐有田同誌,我突然發現你的腦子好像開竅了,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想想以前,你怎麼可能說出吃虧就是扶這樣的話來,教育孩子也是一套一套的。”
徐副營長伸手去關燈,然後說“這不是你的功勞嗎?當初逼著我跟你一起去柳城大學學習,又從圖書館借回來那麼多書,讓我都改掉了一看書就睡覺的毛病。”
“所以說呀,讀書確實是好事兒!但是你去京城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定下來?”
“那誰知道呀!咱們就是聽從命令聽指揮。現在也隻是上級部門調一下檔案,還沒確定下來呢。”
“你還真是沉得住氣,彆人都傳得滿天飛了,你竟然回家一個字都不跟我透露。”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不算確定下來。再說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清楚。論文化,我沒有其他人高,論聰明,我也欠缺。”
“你不要這麼沒有自信好不好!人家周參謀又不是那種會任人唯親的人,他能跟上級提出想把你調過去,肯定是因為你身上有他能夠發掘的彆人沒有的才能。”
“我也相信周參謀不是那種人……對了,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你可不許給葉老師打電話。不要給人家增加沒有必要的心理負擔。”
“我知道,這還用你教嗎?”
“哎!周參謀這會兒肯定也很難辦……這邊不知道有多少人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