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蓉說“裴姨說,他們家男人雖然有官職,但是,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不會收彆人的好處。
那家的女人呢,是讀過書的。以前其實可以隨軍去比較有前途的單位工作,她本人卻不高興去,就想去清閒的單位耗時間,工資正常發。
這幾年,所謂的清閒的單位是什麼光景?
有的合並,有的直接倒閉,職工要麼自謀出路,要麼就買斷工齡等退休。
他們家幾個孩子,幾乎都是隔兩年生一個,生了一窩,丟給裴姨帶。
以前,她省事,都不用給孩子洗尿布,孩子就長大了。
現在,孩子到了結婚的年紀,哪樣不要錢啊?
她大概是覺得裴姨對她的小兒子不錯,小兒子又會哄人,讓那小子來哄幾句,裴姨就會把自己這兩年存下的錢給她小兒子以後娶媳婦。”
葉舟滿臉的匪夷所思,“這也太……太不講究了。”
韓蓉也無語,“是吧?我當時聽到的時候都氣死了。”
葉舟又問“那個女人怎麼知道裴姨有錢啊?”
裴姨為人厚道,在保姆圈裡的名聲很好。
特彆是在原來的大院裡,裴姨在那裡帶了那麼多年的孩子,突然就被掃地出門,引起很多人的議論。
即便那家人說,裴姨是自己離開的,跟他們沒關係。裴姨也沒在背後說說他們的不是,但是大家都長了眼睛,能看得到真相。
裴姨雖然離開了大院,但依然在南陵,她也會去慣去的菜市場買菜,自然也會跟以前認識的人碰麵。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真的很容易從麵色來判斷。
裴姨即便背著孩子去買菜,大家也能看得出來她紅光滿麵,跟孩子也有很好的互動。
聊天的過程中,大家就知道她現在乾活的家庭的情況。
年輕的夫妻是搞科研工作的,並且是在單位附近買了一套小院,裴姨在那裡還有獨立的房間,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睡覺的地方就在樓梯下麵那個狹小的空間,白天起來之後,還得把床鋪全部收拾好,塞到旁邊的櫃子裡,省得有客人來的時候看到不好看。
除此之外,夫妻倆每個月還給裴姨開工資,換季的時候,還給裴姨買全套的衣服。
有一次,大院裡那個女主人和彆人發生矛盾,對麵的人一點也不給麵子,直接撕下她的臉皮“你裝什麼裝呢?你是什麼人,看你怎麼對待你家大姐就知道了。
對外說,裴大姐是你家男人村裡的寡姐,你們把她當親人。
實際呢?她在你們家裡乾的是保姆的活,卻沒拿過一分錢工資。
你是不是覺得,給她一碗飯吃,就是感恩戴德了?
人家從你們家離開後,去給彆人家帶孩子,不僅每個月有幾十塊錢的工資,每年還有好幾身新衣服。
現在,人家裴大姐都存了幾百塊錢養老錢了。
你們有沒有虧待裴大姐,這麼明顯的對比,長眼睛的,誰看不出來啊?”
那個女人雖然丟了臉麵,卻得到了一個關鍵信息——裴姨手裡有幾百塊錢的存款。
她的小兒子,從小比較嬌慣,他老子本來是給他安排去當兵,他不想吃當兵的苦,堅決不肯去。
她心疼兒子,就勸男人不要勉強兒子。
男人就丟下一句狠話既然這樣,他以後乾什麼我都不管了。
恢複高考之後,很多工作已經不再要他這種初中生,可謂是高不成低不就。
前幾年,他又學彆人去做生意,結果就是虧得底褲都不剩。
虧了之後,就絞儘腦汁想要把錢賺回來,可本錢在哪裡呢?
裴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惦記上的。
葉舟問“他沒有得逞吧?”
韓蓉有些得意地說“當然沒有啦,被王琦發現了。”
有一天,王琦從郊區的實驗基地回來,索性就拐個彎,回家跟兒子貼貼。
結果站在院子門口,就聽到裴姨嗬斥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王琦聽了一會就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立刻叫鄰居過來,讓對方去派出所報警,就說有個年輕人欲搶奪他家裴姨的財物。
派出所的同誌一來,事情不就鬨大了。
王琦就理所當然地聯係那家男人。
那對夫妻是一起來的派出所,一看到那個男人,王琦就毫不留情麵地戳穿說“這位老同誌,您好歹也是身居高位的人,這樣對待恩人,未免也太恩將仇報了吧。
裴姨已經離開你們家,不指望你們顧念她幫你們家把孩子拉扯大,幾十年如1日遞給你們家乾家務,隻希望你們能不要再給她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