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葉舟和周朗再一次見到任佬的時候,是在距離酒店不遠的茶館。
當時已經過了早餐時間,距離中午飯時間又有點早,任老看到這家新開的茶館,就說要進去看看。
進去之後,發現茶館裡有一半的位置已經坐滿,客人們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同一個話題。
而且明明不認識的人,還能串桌聊。
“昨天,警察在酒店抓人的時候,我家親戚看到了。我姐夫的大姐家的女兒,就在這個酒店裡當服務員。當時那陣勢,真是嚇死個人。”
“聽說是荷槍實彈去抓人的,真的嗎?”
隔壁桌的人回頭說“當然是真的!武裝警察都來了。怪嚇人的。”
“說是把人抓走之後,有個京城來的老同誌還從房間裡跑出來,說公安抓錯人了。”
“京城來的?是不是是什麼大官呀?”
剛才那位號稱自己的親戚的親戚在酒店裡當服務員的人又有了發揮的空間,他說“倒也不是什麼大官,但是好像說話很管用,自從他來了咱們這裡,省裡的領導幾乎挨個跟他見了麵。”
“謔!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呀?”
“好像是設計大樓的。據說現在很多省都在蓋大樓,這樣才能夠引來更多的人投資。可是能夠設計房子的人,又很少。那個人就奇貨可居了。”
“那被抓的人跟他是什麼關係啊?”
“他的學生。”
傅經年這個不怎麼熱衷八卦的人,也被茶館裡的氣氛感染,豎起耳朵聽了幾句。
聽到這裡,他睜大眼睛,看著任老,“老師,怎麼聽起來他們說的是吳教授呀?”
任老沒有回答傅經年,他繼續聽著那些人的八卦。
“既然被抓的人的老師有那麼大的能耐,是不是能夠把他保住呀?”
隔著兩桌的大爺探頭往這邊看,大爺說“這事兒現在可由不得我們省裡的人說的算了!昨天,那個寺廟裡發生那種事情的時候,港城的記者就在現場。他拿錄像機偷偷把現場的畫麵全都拍了下來,然後偷偷離開。下午的時候就坐上了回港城的飛機,晚上的時候,寺廟裡發生的事兒,就在港城的電視裡放出來了。”
“那豈不是得靠京城那邊的人才能擺平了?”
“估計誰都擺不平!港城新聞說,那些走私文物的,背後有保護傘。還羅列了一大堆最近在國外拍賣的東西,都是有保護傘的文物販子弄出去的。”
“前幾年不是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嗎?電視新聞裡也在放,盜墓的和走私文物的特彆可恨,給國家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這才沒多久,又死灰複燃了。”
“這次情況不一樣!上次可沒有提到這些人背後的保護傘。”
“可不是嘛,我聽說港城的專題報道裡,畫麵特彆驚悚,記者如果不是躲得好,肯定會被這些人直接殺了埋了。”
“這些人太可恨了!簡直就是黑社會!確實應該好好整治一下!我侄女在醫院當護士,聽說昨天一共去了四輛救護車去郊區那個寺廟裡,拉回來了好幾個和尚。”
聽到這,任老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葉舟和周朗,說“看來這幾天你們也沒閒著呀?說說,都乾了什麼?”
葉舟一副沒聽懂任老話外的模樣,歪著頭說“這幾天我們把這附近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
任老說“看來那些人說的寺廟,你們也去過了?”
傅經年大驚失色“葉老師,你們跑去那裡乾什麼?”
任老喝了一口茶,然後起身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你們住的酒店。”
看著老師嚴肅的樣子,傅經年大氣不敢出,但是他又怎麼都想不明白老師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往外走的時候,傅經年拉住周朗,小聲地詢問“周朗,老師這是怎麼了?是我惹他不高興了,還是你們?”
周朗說“傅工,你放心,跟你沒有關係。”
傅經年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鬆懈下來,但是他很快又意識到自己這樣好像有些不夠義氣,又轉過來安慰周朗說“你也不用太擔心,有葉老師在,老師也不會對你太凶的。”
來到酒店之後,傅經年跟在後麵剛要進電梯,任老就冷冷地對他說“沒你的事兒!在下麵等著!”
傅經年立刻從電梯裡退出來。
不用被老師的怒火波及挺好的,但是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的好好奇。
傅經年在大堂裡來回走了一會兒,發現前台的服務員一直盯著他看,他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就上前,對前台說“剛才進電梯的那對夫妻,就是長得很好看的那對夫妻,你們知道吧?”
前台“同誌你有什麼事兒?”
“我就是想讓你們幫忙轉告一聲,一會兒他們夫妻倆跟那位老先生下來之後,如果我不在這裡的話,你就幫忙跟他們說,我在茶館裡等著。”
傅經年覺得還是那些八卦好聽,比在這裡無聊得沒事乾強一點,早知道他就隨身帶一本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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