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丫說,跟李家人告密的人,是李雪前夫一個村子裡的人。
那女人在京城打工,說是在私人老板的辦公室裡工作的,工資很高。
王二丫說完之後,才注意到李雪現任丈夫的眼神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她縮了縮脖子,說“表姐夫,對不起,我不該提那個混蛋的……”
“那個人現在什麼情況?”以前的事情,李雪從來沒對顧恒隱瞞過,那個男人就是個殘廢,廢的還是命根。早一百年出生,去宮裡當太監,都不用閹的那種廢物。
就是這麼個廢物,還夥同他媽,造謠說李雪不能生。
現在,李雪懷疑了,也是時候用事實來說明那個男人是個廢物了。
王二丫緊張地咽口水,她實在是看不穿這個表姐夫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她也隻是如實說一些她知道的情況。
那個人當年把李雪打得很慘,幸虧遇到李磊回來探親。
恢複高考之後,他們整個縣考上京城的大學的人都屈指可數,大學畢業之後分配在京城工作的更是鳳毛麟角。
所以,李磊帶著傷痕累累的李雪去鎮上的派出所報案,派出所的人也非常給李磊這個在京城工作的人麵子,把那個男人頂格處理了。
因為他們是夫妻關係,按照慣例,也不能把這個男人拉去判刑。
派出所這邊能做的就是按照李雪的意願,讓他們倆離婚,然後讓那個男人賠償李雪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再怎麼賠也不過是幾百塊錢。
而且這筆錢剛拿到手裡,就被李家的兄長們瓜分得差不多了。
他們瓜分的理由是——李雪生不出兒子,還這樣跟夫家較勁,害得他們也抬不起頭來。
所以,李磊才義無反顧地帶著李雪來京城討生活。
得知李雪跟著李磊去京城的事的時候,王二丫心裡其實還有點羨慕李雪,畢竟她還有一個真心實意對他好的弟弟。
那個男人是在鎮上的木材廠工作,他的父母也都是正式職工,即便離婚的事情鬨得不好看,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家的飯碗。
要說影響也隻不過是影響那個男人後來都不太好找對象。
條件差的,他們家看不上。
條件好的,人家也不敢嫁,萬一之前落在李雪身上的拳頭落在她們身上呢?
顧恒又問“那你知道那個透露情況的人叫什麼名字嗎?還有,在哪個公司上班,知道嗎?”
王二丫說“叫啥名字我還真不知道,隻知道大家叫她秀姐。名字裡應該有一個秀字。
在哪個公司上班……
哦,對了,說是在一個賣房子的地方工作。
她家跟我家鄰居是親戚,我聽鄰居吹牛說,她在京城的工作特彆體麵。
老板是港城人,特彆大方,過年前發紅包,春節回來上工,還會再發一次紅包。
還說,老板是蓋樓房的,那房子特彆漂亮,比以前蘇聯專家蓋的那些專家樓還好看。”
顧恒……這個人找起來好像有點簡單。
王二丫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裡,也算是比較擅長察言觀色。
她明顯感覺到表姐夫沒有了之前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勢,她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乘上追擊,說“表姐夫,您好像和這個飯店的老板認識?那您能不能跟老板說一聲,給我一個麵試的機會。”
顧恒看著她,這女孩倒是挺會順杆往上爬的。
還沒等顧恒回應,王二丫看到旁邊一桌客人結賬離開,就起身,“表姐夫你看,我真的很擅長這些。”
說完,王二丫就開始收拾旁邊的桌子。
顧恒……
楊有根……
飯店其他服務員也愣了一下。
這時,有客人進飯店。
“老板有位置嗎?”
還沒等其他人回應,王二丫就脆生生地說“有,有位置。正收拾呢,幾位老板請稍微等一下,馬上就好了。”
之後,王二丫一直沒閒著,除了沒有進後廚之外,其他的事兒她都幫忙乾了。
顧恒甚至都沒找到機會繼續跟王二丫說話,因為她把自己忙成了個陀螺。
其實飯店本來是打算在正月十五之後再營業,但是前兩天老客戶們看到飯店老板父子倆在附近悠哉悠哉的散步,就催促他們早點營業。
“現在開張的飯店沒幾個,你們不開門的話,我們想下館子都沒地方去。你們閒著也是閒著,趕緊開門做生意吧。”
客戶有需求,老板也不好再懈怠。
可是現在營業,人手確實不夠。
店裡的員工大部分春節都回家過年了,而且有幾個年後打電話來說家裡有其他的安排,不打算再來京城打工了,感謝老板過去一年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