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夫人和範夫人進宮的第三日,便收到了來自薑鶴全方位的打擊報複。
早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岑海話音剛落,薑鶴便手持笏板出列,“臣有奏。”
眾臣聞言紛紛互相對視,定遠侯素來極少在朝堂上出言,這又是何方神聖惹到了這位難纏的主兒。
“講。”
顧恒也快速在腦海中扒拉了一遍,也沒想到誰惹到了薑鶴。如今顧恒想求得薑瑜的原諒,自然是對薑鶴也要多顧念幾分。
“臣要彈劾文昌伯治家不嚴,約束家中子侄不利。”
眾臣的雙眼都忍不住瞪大,這是外甥彈劾舅舅?
文昌伯漲紅了臉,拿著笏板的手都在顫抖,“皇上明察,臣何時治家不嚴?”
“先有其子範申寵妾滅妻,整日流連於青樓瓦舍,府中皆是各處搜羅來的瘦馬。”薑鶴義正詞嚴,“後有伯爵府的老夫人和伯爵夫人未經皇後娘娘召見私自進宮。”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若不加以製止約束,日後恐會釀成大患。”薑鶴扭頭看向文昌伯,“舅舅,我也是為了伯爵府著想。”
文昌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幾乎把他整個伯爵府的主子都彈劾了個遍,現在又說是為了他伯爵府好?
“範卿,定遠侯所言可真?”
聽完薑鶴的話,顧恒眼裡閃過一抹深思,前幾日範氏婆媳進宮之事他也有所耳聞,本以為是阿瑜請進宮的,現下看來......
是顧清翎。
這一認知讓顧恒的眼中陡然迸出殺意。
“臣......臣......”文昌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兒來,薑鶴此舉本就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又專挑顧恒的忌諱之處,文昌伯根本無力反駁。
“既然範卿也說不明白,就待在伯爵府裡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出來告訴朕。”
毫無期限的禁足,顧恒已然動了除掉文昌伯爵府的念頭。
退朝後,文昌伯仍舊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
“已經退朝了,還不快扶舅舅起來。”
薑鶴站在文昌伯麵前,如同看跳梁小醜一般看著文昌伯。
“侯爺,無論如何,我同你也是骨肉相連的血親。”
“從範家趕我母親離府的那一刻,這血親便斷乾淨了。”薑鶴再次逼近,語氣雖輕卻又如同鐵塊一樣砸在文昌伯心口,“娘娘是皇後,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妄想拿捏的。”
敢在他薑鶴眼皮子底下欺負他妹妹,當他薑鶴死了不成?
......
“今日多謝兄長了。”
昭寧宮內,薑瑜的裙擺隨風飄起,同身後的花互相輝映,薑鶴一瞬間竟覺得時光倒流回了小時候。
隻有他替阿瑜出氣的時候,阿瑜才會老老實實的同他道謝。
“我今日瞧著皇上似乎動了想要奪爵的心。”薑鶴目光越發溫柔,盛滿了疼惜。
【範家在這個時候還同顧清翎走到一處,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看著薑鶴的神色,薑瑜雙眼靈動的轉了轉,不對,兄長這般篤定,定是又拿捏到了伯爵府其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