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
薑瑜的聲音響起,顧清衍瞬間便冷靜了下來。
鮮血自岑海的的嘴角滑落,岑海的目光看向薑瑜,這個本該是天之驕女卻被算計的遍體鱗傷的女子。
忽地,岑海伸手胡亂的擦了一下嘴角,發出了一聲近乎絕望的呐喊:
“先皇,您糊塗啊!”
本就是喜歡定遠侯府的姑娘,不顧所有人反對硬生生的要娶她為後。
甚至連您放在心尖上寵的蓉貴妃哭紅了眼也沒有動搖您封後的念頭。
可為何不好好同她相處呢?
您糊塗啊先皇。
說罷,岑海眼神發狠的看向了大殿內的柱子,狠狠的朝著柱子上撞了過去。
先皇,從始至終您都信任奴才,可奴才卻毀了您的名聲。
奴才這就去地底下跟您謝罪。
撲通的聲音響起,岑海的身體軟軟的滑倒在了地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薑瑜卻笑了起來,“真是荒唐。”
一步一步,薑瑜走到了閔甫麵前。
“閔大人,你說當初襄王求你,求的是什麼?”
薑瑜並未等到閔甫的回答,眼角一滴晶瑩劃過,顧臨曾告訴過他,當初,他是孤身一人。
【他隻是想求他的先生,照拂一番他的妻兒。】
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收場,這一場鬨劇,實在是太過於荒謬。
“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隗若雙眼猩紅,持著芴板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臣以為,應當還襄王一個清白。”隗若心裡恨極了顧恒,“先皇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襄王和太後,置人倫法理於不顧,太後娘娘更是因為這些算計被生生欺騙了十年,太過荒唐!”
“臣附議,求皇上還襄王一個清白。”
“不止如此,求皇上替先皇給定遠侯府賠禮道歉。”出言的是白將軍,白將軍此時也憤怒到了極點,“如此作賤定遠侯府,豈非寒了天下臣民的心。”
越來越多的臣子開始出言附和,顧清衍扭頭看了眼身邊的薑瑜。
“哀家......”薑瑜的語氣發沉,“若非此番有人質疑皇上身世,意圖擾亂大慶朝堂,這些舊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被大家知曉。”
“皇上是哀家親生的孩子。”
薑瑜的聲音似乎透過太和殿傳至大慶的每一個角落,“他是哀家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身體裡留著顧薑兩家的血。”
“當年先皇如此對待哀家,換走了哀家的孩子,讓哀家的孩子一個人在襄王府裡幾度快要喪命,哀家今日就把話說明白。”
“大慶皇室殺我薑家先祖,同我薑家有著世世代代的血海深仇。”顧清衍猛地閉上了雙眼,“若非此時坐在龍椅上的是阿衍,我定遠侯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彆有意圖的流言蜚語,儘管衝著哀家來。”
“十年哀家都熬過來了,還會怕這些東西?”
說罷,薑瑜便甩了甩衣袖,離開了太和殿。
離開太和殿的時候,眾臣都跪送薑瑜,“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朕的母後不怕流言蜚語,可朕眼裡見不得這些。”顧清衍臉色發寒,“凡大慶境內,若有敢指點太後者,立斬。”
少年帝王不容置喙的聲音響徹在太和殿裡,整個大慶都匍匐在了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