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願被秦維想起來的往事再度浮現出來,秦維臉上浮現出了痛苦之色。
他的娘親,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民女,卻有個好賭的爹和怯懦的娘。
隻能被迫在外麵做歌舞伎來謀生。
因為生的漂亮,時常被叫去給達官貴人表演助興。
先皇微服私訪的時候,娘親被照例叫去跳舞。
那一晚,先皇喝醉了,強迫了娘親。
秦維雙目赤紅,強要了人卻又在清醒後嫌棄娘親的出身,隻潦草的派人給娘親購置了一處宅院,而後便對他的娘親不管不顧,真不是個東西!
沒過多久,宅子被當作賭資抵押了出去,娘親也因為臟了身子被趕出了家門。
所以他的出生,耗儘了娘親所有的力氣,在他七歲那年,娘親便撒手人寰,隻留給他了一枚玉佩,讓她去京城替她討個公道。
捋清所有事情後,他隻想要那個男人斷子絕孫,沒有任何後代可以為他供奉香火。
所以他想儘辦法接近顧臨,成為了顧臨信任的人。
可他沒想到,顧恒竟然殘忍到要如此加害手足,看著淩霄閣一個個兄弟接連喪命,他身負血海深仇,必須要活下去。
所以他選擇了自宮,留下性命陪在了顧清衍身邊。
害的他失去了娘親,又害得他自宮,果然天理昭昭,要讓他去親手殺了那個男人的血脈,就是靠著這股勁兒,他才熬到了今天。
“娘,孩兒好沒用。”
秦維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麵。
“孩兒可能沒辦法......沒辦法給您報仇了。”秦維失聲痛哭,“阿衍他真的是個好孩子,如果您還在世的話,一定......一定也會喜歡他的。”
他經營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主動放棄的竟然是他自己。
秦維用衣袖擦乾了眼淚,而後拿起了筆,快速的在信紙上寫著。
“全力尋找佩蘭,找到佩蘭後撤回大慶,不再動手。”
信紙被裝進信封裡,秦維把信封放在了心口的位置,上天啊,希望這個時候不算太晚。
......
信紙被寄往大寧的時候,顧臨已經啟程趕往大慶。
“主上,那個青衣如何處置?”淩海神色難得的有些鬱悶,他用儘了幾乎所有的手段,但卻絲毫撬不開青衣的嘴,那個人好像一心求死。
“如果再撬不開嘴,就殺了吧。”
顧臨神色未變,“殺了後把屍體吊在城門前,讓眾人都好好看看同逆王勾結的下場。”
也好......刺激刺激那幫人,還有青衣嘴裡那位......所謂的妻子。
“屬下這就去辦。”
顧臨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整個人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眼前,他還得趕回去給阿衍慶生。
同一時間,大慶。
顧清衍的生辰將至,加上接連打了勝仗,大慶到處都張燈結彩,比過年還要熱鬨幾分。
薑瑜和顧清衍母子兩人換上了同尋常百姓一般的衣服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顧清衍神色高興極了,走路都還踮起腳尖。
“娘親,他們都在給我慶生嗎?”
顧清衍雙眼清澈,薑瑜聞言停下了腳步,“你去問問。”
顧清衍聞言噠噠的跑到了一群正在嬉鬨的孩童麵前,“你們這是在給誰過生辰,還唱童謠呢!”
“大哥哥,我們是在給皇上慶祝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