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傳來,薑瑜也一下就認出了顧臨。
連薑瑜自己都未曾意識到,在潛意識裡已經對顧臨徹底放下警惕。
顧臨緩緩地走到了床邊,借著燭火,拉起薑瑜的手細細的探查傷勢,而後發出了一聲極輕的歎息。
緊接著,薑瑜便感覺到了顧臨在動作極輕的給自己上藥。
整個過程,薑瑜始終都一動不動,不願讓顧臨察覺到她的清醒。
直到顧臨離開屋子後,薑瑜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燭火的襯托下,薑瑜的雙眼明亮的驚人。
【爹爹,娘親,他待我很好,會照顧我的方方麵麵,他好像真的和顧恒不一樣。】
【我可以相信他嗎?】
六七月份正是炎熱的時候,屋子裡的窗戶便被打開了一個小縫,一陣風吹進來,燭火瞬間變得忽明忽暗,如同在回應著什麼。
【我想試一試,再試這最後一次。】
若是賭贏了,她這一世便覓得良人,若賭輸了,顧臨負了她,那她就算是拚上性命也要拉著顧臨一起下地獄。
後半夜,薑瑜睡得極為安穩。
直到太陽初初升起的時候,薑瑜便被顧臨的笛聲吵醒,想到昨晚應下的事情,薑瑜一個激靈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一刻鐘後,薑瑜便又穿著練武的袍子走了出來。
“拿槍!”
顧臨把玉笛收至腰間,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較量”。
說是較量,但更像是薑瑜單方麵的被吊打。
就這樣,一連幾日,薑瑜都待在這個院子裡同顧臨一起習武,甚至把皇宮裡的顧清衍都給忘了個底兒朝天。
......
因著帶上了白茜,所以薑鶴和白茜兩人在路上也歇了幾次腳,抵達京城的時間便稍微晚了些。
剛一抵達京城城門,兩人便極為湊巧的碰到了從軍營回來的白將軍。
白茜難得的露出了幾分不自在,趕忙鬆開了拉著薑鶴的手。
“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這會兒知道躲了?”白將軍沒好氣的開口,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一朝被人拐走,縱使這人是薑鶴,白將軍心裡也不痛快的緊。
“白叔。”
薑鶴也顯得有些拘謹。
白將軍見狀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正欲開口說話卻被白茜先一步打斷,“爹,我和薑鶴要趕著進宮去見皇上和娘娘,先不同您說了。”
說罷便要拉著薑鶴往皇宮的方向走。
“站住。”
白將軍冷赫一聲,白茜瞬間停下了腳步。
“娘娘你們怕是見不到,娘娘身子抱恙,皇上下旨不許人打擾娘娘養病。”白將軍一邊心裡酸的冒泡泡,一邊還得給這兩個祖宗瘋狂暗示,“至於皇上,皇上最近心情極差。”
若是顧清衍在場,定是會補刀一句。
任誰被爹娘拋到腦後好幾日,都會不痛快的吧?
薑鶴和白茜對視了一眼,兩人連忙朝著皇宮趕去,一路上兩人都沒在嬉笑交談,神色都充滿著緊張。
直到薑鶴站在顧清衍麵前,顧清衍癟著嘴撲進了薑鶴懷裡,薑鶴懸著的心才徹底落地。
“舅舅,我好生委屈,還好你來了。”
顧清衍努力的擠出了幾滴眼淚,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