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的賓客絡繹不絕,這樣大喜的日子薑瑜和顧清衍勢必會到場,因此幾乎滿朝文武都來到了定遠侯府。
吉時已到,薑鶴一襲紅袍,與身著鳳冠霞帔的白茜分彆拽著紅綢的兩端,高堂之上,薑瑜和白將軍端坐著。
白將軍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同太後坐在一排,更可怕的是皇上還在下麵坐著......這一認知讓白將軍屁股下的凳子上仿佛長了釘子一般。
“娘娘,還是讓皇上坐在臣這裡吧。”
白將軍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他已經能想到明日參他的折子能壘的有多高了。
“你是阿茜的父親,坐在這裡是應該的。”薑瑜臉上掛著笑意,“而我,是代替爹娘坐在這裡的。”
坐在下麵的顧清衍見狀衝著秦維招了招手,不一會兒秦維便走向了白將軍,附在白將軍的耳畔說了些什麼,白將軍才坐的安穩了幾分。
紅色的蓋頭下,白茜整個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她能看到薑鶴的衣角,是和她一樣的正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萬吉親自主持這場大婚,所有的一切都給足了眼前這對新人重視和體麵。
“今日多謝皇上和太後娘娘,日後臣和臣婦定當為大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薑鶴和白茜一起跪在了薑瑜和顧清衍麵前,錚錚的話讓眾人渾身的汗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定遠侯,真的回來了。
“舅舅,舅母,今日你們大喜,不必拘禮。”
因著白茜的身份,薑鶴並未按照尋常的禮節讓下人帶白茜去新房裡候著,反而是直接掀開了白茜的紅蓋頭。
掀開後,白茜精致的眉眼便出現在了薑鶴眼中。
薑鶴似乎是停頓了幾瞬,方才恢複了尋常的神色,“我們一起去敬酒。”
白茜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了薑瑜和顧清衍,見兩人均是笑著的,白茜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好。”
按照慣例,大婚後新婦是要去洞房裡候著,直到夫婿敬完酒招待完賓客,再去行周公之禮。
而她的夫婿從一開始,就把她擺在了和他一樣的位置。
這一日,薑鶴和白茜這對新人不曾喝醉,可薑瑜卻喝醉了。
喝到最後眾人都告辭離開,薑瑜還趴在桌上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裡灌酒。
“娘娘沒事吧?”白茜一臉擔憂,直到顧臨的身影出現,薑鶴捏了捏白茜的手背,示意白茜鬆開薑瑜的手。
“新婚快樂。”顧臨拿出了一份包好的東西,“這是賀禮。”
說罷,便伸手把薑瑜打橫抱起,“良宵苦短,莫要辜負了才是。”
“就這樣讓他帶走娘娘嗎?”白茜扭頭看向薑鶴,薑鶴的手緩緩貼上白茜的細腰,“放心,他會照顧好娘娘的。”
......
洞房裡。
白茜一踏入屋子整個人便緊張了起來,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昨日嬤嬤給她講的那些......羞人的東西......
眼睛也下垂著不敢直視薑鶴。
“可是要先卸去釵環?”薑鶴並未注意到白茜的羞赧,“我瞧著你這發冠都把你額頭壓出印子了,我給你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