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父母是在你幾歲的時候去世的?”
太和殿內,顧清衍一邊咬著朱筆的筆杆,一邊麵色糾結的開口問道。
“皇上何故問臣這些?”隗若翻書的手一頓,皇上今日為何會覺得奇奇怪怪的,“時間太久,臣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顧清衍聞言癟了癟嘴,不想說就直說,在這裡說什麼自己忘記了。
“那你爹當時有揍過你嗎?”顧清衍扭捏的接著開口,隗若嘴角抽了抽,幾乎是一瞬間便明白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感受到隗若的視線開始掃向自己的某個部位,顧清衍立刻坐直了身子,屁股上的傷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顧清衍欲蓋彌彰的開口,“你看朕作甚,朕隻是隨口問問。”
隗若了然的笑了笑,看來皇上是被昭元帝給揍了。
隗若的眼珠一轉,悠悠然的開口,“臣的父親在臣年幼之時對臣寵愛有加,不曾對臣動粗。”
看著顧清衍的臉色開始變差,隗若又故意添了一把火,“皇上,若是每家當爹的都要出手揍孩子,那“父慈子孝”一說從何而來?”
顧清衍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怨,果然母後、舅舅還有舅母都在騙他!
“對了。”隗若麵不改色的開口,“也不排除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孩子的太過於調皮,直接到了不打不行的地步。”
“朕怎麼會......”
麵對隗若疑惑的視線,顧清衍生生的止住了話頭,“朕的意思是,孩子畢竟年幼,有的時候調皮也是常理,當爹的該多包容才是。”
“皇上說的正是呢!”
隗若施施然的離開太和殿,給顧臨留下了一個愁人的爛攤子。
身為情敵,就該有情敵的立場。
在不影響大局的前提下,他不介意給顧臨製造些麻煩。
......
接下來的這幾日,眾人都開始察覺到了顧清衍的不同尋常。
朝堂上和軍營裡的氣氛都已經緊繃成了一條弦,就連百姓們都自覺閉上門戶,街道上的人都變得少了許多。
幾乎每個人都預料到了,大慶接下來要開始打仗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每個被召進太和殿裡商議國事的朝臣出來的時候都麵色奇怪,甚至有些朝臣一出太和殿的門便腳步一拐拐去了鐘府。
“隗大人,您說皇上為何要在臨走的時候問我們這樣的問題?”
眾臣思來想去想不到原因,隻能來求助隗若。
“皇上問大家的都是一樣的問題嗎?”隗若臉色不變。
“是啊,都問我們小的時候有沒有被父親揍過。”眾臣都急得冒汗,“隗大人,您說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是如何回答皇上的?”
“當爹的揍兒子天經地義,誰小的時候沒被揍過?”
聽著眾人的這番話,隗若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沒想到皇上除了他還去問了這麼多人,真可惜,沒辦法給顧臨使絆子了。
“皇上興許隻是突然來了興致,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同一時間,在太和殿內批閱奏折的顧清衍高興的哼起了小曲兒。
隗若說的隻是個例,多的是當爹的揍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