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叔伯,你們覺得如今誰是這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屋子裡的氣氛低迷,裴芷就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口。
“秦家作為第一世家,秦兄自然是這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了。”宮家家主率先開口,“秦家的鐵礦,那可是數不清的財富啊。”
秦家家主聞言擺了擺手,“我瞧著孫兄才是,孫家的香料令天下貴女們趨之若鶩,一經現世便迅速被搶空,老夫瞧著孫兄才是最富有之人。”
“我倒是覺得宮兄深藏不露。”
見幾人在這裡彼此恭維,裴芷忍不住嗤笑出聲。
“阿芷這是何意?”
“阿芷身為晚輩本不該如此說話,且裴家隻是行醫世家,於這些虛名和錢財無心。”裴芷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可這話阿芷卻必須說。”
“秦家有鐵礦,可渝帝也有,大渝版圖廣闊,大小鐵礦的具體數量你我均不知曉。”
“更可怕的是,渝帝才十六歲不是嗎?”
這麼年輕的帝王,坐擁天底下最遼闊的地域,手握著最精銳的軍隊。
這才是天底下最富有之人。
“阿芷這話聽著像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宮家家主打量著裴芷,“之前雲家的事情,聽說裴家便和大渝皇太後站到了一個陣營裡,莫非”
“雲家殺我裴家女,若宮家女子也遭受此難,難不成宮叔不會出手?”
裴芷的臉色冷了下來,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都是自家人,彆鬨矛盾才是。”秦家家主出言打著圓場,“宮兄,方才你那話的確是過了。”
“我想說的是,在不知道對方底細如何的時候,莫要輕舉妄動。”
裴芷對眼前幾人的行事作風已經無法忍耐了,“如今大渝不再是以前任何一個國家了,我們要打有準備之仗。”
“阿芷,接著往下說。”
“不必去見雲執。”
“不可!”
三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裴芷拿著茶盞的動作一愣,“為何?”
隻見孫家家主有些訕訕的開口,“這趟來若是連雲兄都見不到,我世家的臉麵往哪裡擱?”
不對勁
這樣的感覺在裴芷心裡愈發強烈,雖然裴芷並未親眼看到雲執的結局,但按照昭元帝和太後的性子,十有八九已經死了
看來,這幾家都同當年之事脫不開乾係。
一時間,裴芷竟有些慶幸,因為裴家行醫,所以這些事情一般都不摻和。
所以當年之事,裴家完完全全沒有沾邊。
“若是幾位叔伯執意如此,我隻能先行回隴右。”
茶盞被放回桌麵,發出了一聲悶響,“裴家不想過早同大渝作對。”
說罷,裴芷便起身離開。
“這這裴家究竟是何意思?”孫家家主傻了眼,這是內訌起來了?
“到底手裡沒有實權,行事瞻前顧後,走了也好。”
秦家家主眼神晦澀,這裴家日後就做個替死鬼吧。
定遠侯府。
“幾位家主前來,有失遠迎。”
薑鶴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幾分,“來人,給幾位家主沏茶。”
三人落座後便同薑鶴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薑鶴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同三人周旋。
“今日怎不見裴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