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問梅褚要帶毒的安神香之事傳到薑瑜的耳中,薑瑜也隻是點了點頭,“你們有沒有覺得,裴堅現在好像變的自大了起來。”
幾個月前的裴堅謙卑,把自己掩飾的很好。
“這人啊,有的時候就是沒有那個命。”顧臨意有所指的開口,“裴家世代煉藥製毒,單憑這些肯定是無法坐穩世家之首,可裴家先祖既然選擇了靠這些發家立身,自有他們的道理。”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顧清衍替裴家覺得惋惜。
在他最開始思索如何對待世家的時候他就有想過裴家,但當時他想的是讓裴家懸壺濟世,靠著這些裴家也能在天地之間得到世人的敬仰。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裴堅竟然是個如此心狠手辣的算計之人。
“是啊,可惜了裴家的醫術。”
薑瑜看了眼屋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年之前讓裴堅和裴芷離開大渝吧,也讓大家都安安心心過個年。”
“那秦可兒那邊”
“就把消息告訴秦家,包括我們的猜想,還有孫家的猜想都一並告訴秦家。”薑瑜眼神劃過一抹暗芒,“世家要是真的擰成一股繩,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好事。”
“孩兒明日就去吩咐。”
顧清衍話語間伸了個懶腰,“這一年過得又快又慢,沒找到母後的前半年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找到母後之後的後半年又好像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真好啊,明年肯定是個好年。”
還有,明年他們就不是一家三口,而是四口了。
顧清衍偷偷瞄了一眼薑瑜的肚子,真希望母後肚子裡的小娃娃能快些長大,他快要迫不及待看到小娃娃的樣子了。
看著顧清衍的小模樣,顧臨和薑瑜都笑了出聲。
“來年阿衍就十七了。”
裴堅再次來到顧清風的屋子裡時,便聞到了安神香的味道。
但裴堅見顧清風神色無異,又見顧清風眼下一片青黑,便也沒有放在心上,“二皇子如今恢複的不錯,隻是要多加休息。”
“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我又能如何?”
顧清風自嘲的笑了笑,“裴家主,前幾日怎的不見你過來?”
“出了點事情,二皇子隻需按照方子按時服用即可。”裴堅顯然不欲多說,顧清風也不繼續追問,“算算時日也快過年了,按照顧清衍的性子是不會讓你們留到過年的,接下來這幾日還請裴家主每日都來給我探個脈吧。”
“二皇子不信我?”
“嗤。”顧清風嗤笑出聲,“我如今體內本就有餘毒未解開,而裴家主又給我下了新毒,我還想多活些時日,所以還是探過脈才放心。”
“二皇子說笑了,那不是新毒,隻是替二皇子養身子的。”裴堅見狀也笑了笑,“既然二皇子不放心,那我之後幾日每日都來便是。”
“勞煩裴家主了。”
看著燃儘的一根安神香,顧清風垂下了眼眸。
多來,多來幾趟才好呢。
離開顧清風院子後,裴堅突然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鼻子也有些發酸。
“家主,您沒事吧。”
裴堅擺了擺手,“無妨,興許是這大渝都城的天太冷了,有些受了風寒。”
裴堅皺了皺鼻子,右眼皮便開始狂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少主那邊沒什麼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