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霜,派人去把煥謹叫過來。”
今日郡王府老夫人壽辰,宋母當麵詢問自家閨女身體情況。
之前也借著各種名頭來試探性的過問了幾次,如何安排帶回來的那個孩子。
雖未提容氏,但句句都是在問怎麼安頓容氏。
再拖下去也不成個樣子。
張老夫人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趁早叫了兒子來商量。
剛一回府便派人去尋。
“娘,叫我來有何事啊?”張煥謹還未等撩開簾子,便先揚聲詢問。
“謹哥兒,快過來坐。”
兒子剛回來那時,當然是說什麼是什麼。
即便要把商戶女扶正,當時失而複得的心情衝上了頭腦,要星星摘月亮的也無不可。
然時日久了,已經不複兒子剛回來那時的激動。
那容氏即便給兒子生了長子,可身份擺在那兒,若當了她張家的主母,往後如何與各府夫人結交?任誰都避恐不及,憑白惹人笑話。
兒子目前還年輕,續弦後不愁生不了嫡子。
至於宋時萋。
張老夫人沒想過留她,宋家這些年雖也不差,卻不如她看好的幾個家裡助力大些,宋氏也不得她喜歡。
自從兒子落水失蹤,她就認定宋氏是個克夫的命。
當年娶宋時萋也隻不過是圖宋家能生的名頭,現如今宋時萋上了年歲,又是這種病秧子身體,她已經不指望了。
兒子以後續娶的,總會比這個更得心意。
不過此時宋時萋活著,也是個借口。
“宋氏雖纏綿病榻,可畢竟人還在呢。容氏和孩子這麼沒名沒分的進了府,時間久了沒個說法,名不正言不順的住著也不是個理兒,不如先抬了貴妾。”
張煥謹心裡已是讚同,但顧慮著之前自己說過的話,還是搖頭道:“娘,芬娘也是我明媒正娶的,況且紹哥兒本是我嫡子,若芬娘成了妾室,紹哥兒也就成了庶子。”
張老夫人歎道:“我兒,娘知道你是個知恩董禮的好孩子,可以後咱們府上是要交給你的嫡妻當家做主的。容氏一個商戶女若抬做正室,一應事宜都要她應付,要與各府的夫人打交道,可誰人會與這麼個身份的當家主母有交際,怕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看兒子麵露不悅,張老夫人拍了拍他:“娘知道你是心疼紹哥兒這個長子,以後記到嫡母名下便是了,這有何難?且容氏一介商賈,平時連進咱們府門的機會都沒有,如今能做貴妾,也屬實抬舉她了,容家能攀上咱們張家,是他們的福氣。”
張老夫人想到兒子之前娶宋時萋的不滿,安撫道:“娶個高門貴女做主母多有裨益,且以後的嫡子若有個靠得住的外祖家,豈不比身後毫無助力的強?放心,續娶的新婦這次由你挑選,京中有幾家姑娘顏色好,性情佳。你父親這次絕不乾涉……”
張煥謹早就意動了,這會故作被母親說的動搖。
可也不能這麼快就應下,麵似孝子一般,即使猶豫,但不願駁母親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