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棟伸手幫著他把身後的牛壯放下來。
時萋與其他幾人連忙上前幫忙。
“牛壯叔這是出什麼事了?”韓國棟邊接人邊詢問道。
楊大山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他整個手掌都在抖,也不知道是脫了力還是嚇的:“俺倆想找點肉吃,就跑的遠了點。牛壯沒留意腳底下,出溜下去了,韓知青你幫忙背一下。”
韓知青點了頭,喊張寶輝和劉誌向幫他把人扶到自己背上。
“先彆忙。”
時萋擼開牛壯的褲管,一條腿明顯折了錯位的地方現在腫脹異常。
“哎,哎。小知青你乾啥?可不敢亂動。”楊大山連忙製止。
時萋摸了摸折成兩節的腿骨,折斷端已經旋轉了角度。
“給他固定一下腿再走,不然這麼晃蕩下去,到了村裡腿也廢了。”
江淑月驚訝:“方時期你還懂這個呢?”
“家裡親戚有在醫院工作的。”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誰知道她家親戚都是乾嘛的,她說有,就是有。
這話一出,周圍人的目光瞬間不同了。
崇拜、信任交織在一起。
仿佛家裡有一個醫生親戚,這人就會治病。
這種理論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
楊大山一聽,瞬間覺得時萋無比可靠:“小知青有文化,你說咋弄就咋弄。”
時萋扯了扯嘴角,從兜裡掏出一張手絹,疊了疊塞進牛壯嘴裡。
他這會意識處於半清醒,能發出細微的無意識的呻吟。
楊大山還不知道她這是要乾什麼。
但片刻後,他就知道了。
小知青兩手拿著牛壯的腿一扭一折。
就見牛壯瞬間慘叫出聲,一口咬在那手絹上。
若是不塞上他的嘴,說不定會要掉半截舌頭去。
楊大山呲牙咧嘴,他看著都替牛壯疼。
“壯子,你忍一忍啊。”
牛壯根本沒回話,他之前就疼暈了。
這回的疼痛又刺激了他一回,腦子裡渾渾噩噩對外界已經沒什麼感知了。
正好了骨頭,時萋又掏了一包藥粉撒上去,然後包紮,再拿了幾條粗直的柴火削了削,將寬木條捆到骨折部位固定。
半山腰上什麼也沒有,荒郊野嶺的,就這樣的條件了,勉強也能應付到回村。
“小方知青,你還隨身帶著藥呢!”
時萋敷衍的應了一聲:“親戚給準備的,以備不時之需。”
楊大山嘖嘖嘖的讚歎:“小方知青可真不簡單,看著捆的就像那麼回事。”
時萋趁著給牛壯包紮時,簡單摸了下脈,發現沒什麼大礙就鬆了手。
記憶裡這時候對中醫大夫很不友好。
關牛棚都是輕的,還有些老大夫被混亂中打死的。
是以,她連銀針都不敢往外露,把脈也是看似隨意的掐了掐。
周圍這幾個剛認識的人,萬一誰心裡存著壞再去舉報她一下怎麼整。
所以她現在救人用的方法都是挑不出錯的,也沒露什麼把柄出來。
人心各肚皮,看著一個個都不錯,但誰拿自己去賭呢?
腿骨固定好之後,一行人收拾了便往村裡趕。
韓國棟到底是在村裡練出來了,身上有一把力氣。
和楊大山倒了幾次手把人背回村裡。
至於張寶輝和劉誌向。
倆人扛柴火都費勁,就彆提扛人下山了。
進村後,韓國棟和楊大山一塊去了牛壯家。
也想叫時萋一塊了,時萋搖頭指了指柴火。
韓國棟想了想也沒多說,他這屬於好人好事,必須得留名。
方時期不去就算了,到時候他給方時期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