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膳太監拿著銀針、銀牌測試反複試毒後、試吃過後,才依次取少量送到建平帝麵前。
時萋也得等著宮女布膳,不能自己動手,席間不能說話,氣氛壓抑又沉悶。
這頓飯好吃是好吃,就是吃的太累。
可見有些事,彆人伺候也不見得就舒坦。
飯後兩人淨了手,建平帝隨意提了一下觀雪的事,寬慰了兩句讓時萋不要怕,他已經派了人去調查了。
建平帝年過四十,長相一般,大約每日流連在各種美人身邊吃喝玩樂。
身材管理是一點沒做過的。
跟著時萋在玉芙宮小花園飯後消食,隻走了幾十步便覺氣喘。
時萋看他吃不消卻咬牙堅持著,便主動提出回去寫字作畫。
建平帝立馬點頭同意,他已經打算找個借口擺駕離開了,再走下去他可受不住。
時萋通過記憶和過來後收集到的資料,知道建平帝這人除了好色,也沒有其他毛病。
治理國家方麵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不是什麼能力出眾的明君。
卻也守成有餘,加上父輩祖輩都是能人,天下在其手裡時海晏河清。
建平帝平庸但不殘暴不昏庸,維持盛世方麵可能比先皇要差點勁,也能稱得上天下太平,戶有餘糧。
至於好色,當皇帝的又哪有幾個不好色的?
話是這麼說,但讓時萋和一群人爭一個共享老黃瓜,她會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不過花點時間,哄哄他高興還是能做到的。
這時候的娛樂項目是真沒什麼。
兩人在書房比了會畫技,互相點評了一番。
建平帝的字和畫都是有專業的帝師教習過,他對這方麵不算有天賦,在善丹青的人眼中也隻是中規中矩。
可時萋技術更差,她那畫技還是幾個世界前,養老時請了丹青師父學了陣子,都不用敷衍糊弄,一眼就能看出誰輸誰贏。
時萋雖然畫工一般,眼力還是有的:“皇上的飛鳥頗有神韻,著墨巧妙。”
建平帝有些高興,他偶爾也和通曉筆墨的嬪妃賞畫,可那些人不是吹捧他畫技了得,就是說他意境悠遠。
都是屁話。
他還能不知道自己什麼水平?
這麗妃不錯,實事求是的點評,很得他心意。
“朕往後得了空閒時再教你丹青,愛妃這畫技著實有些差強人意了。”看時萋不高興的卷起了自己的畫,他才哈哈笑著背手出了書房。
他能看出來時萋是用心作畫,並沒有如那玉美人一般明明本事不錯,偏要故意畫的差來迎合他。
這點很讓他滿意。
建平帝申時三刻還要接見大臣,便沒有在時萋這裡繼續逗留,心情大好的悠悠然坐上龍輦離去。
時萋恭送他離開,情緒價值方麵她提供的足足的,權當哄老板開心,至於陪睡覺就算了。
趁著離去皇後宮裡請安還有一段時間,時萋打算配上一份助眠熏香,加大藥量那種。
皇帝剛走,首領大太監趙福喜又折返回來,奉命送了不少奇珍異寶給時萋。
同時讓時萋準備著晚上迎接聖駕。
“有勞趙公公跑一趟,知道公公事忙,就不留公公喝茶了。”時萋笑著抓出一把金豆子,遞給旁邊的歲荷。
歲荷連忙接過,雙手捧著送上。
趙福喜嘴裡道著:“這都是做奴才的本分。”
出了玉芙宮,趙福喜不動聲色的掂了掂手裡頭的份量,微挑了下眉毛,麗妃這可是大手筆。
往常他來玉芙宮送賞賜,可沒得過這麼豐厚的“茶水錢”。
歲荷是時萋新提拔上來的貼身宮女。
她這玉芙宮裡都成了篩子,在竹子這段時間的監控下,至少有一半的宮人在為其他人賣命。
剩下的另一半也不能確定都是好的,隻是暫時還沒發現有異動罷了。
其中就包括歲荷這個二等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