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休養了兩日,李文信嫌棄三堂妹那丫鬟伺候的不舒心,連發了幾次脾氣。
差不多的痊愈的“七葉”便被喚回了身邊伺候。
伺候人這個活兒,時萋不怎麼會乾。
就算看了那麼多視頻,她自認為七葉的行為舉止已經學了個差不離。
但親近的人總會察覺出有些不同來,並且若是聊起什麼話題,她也怕說錯露餡。
這些日子她一直裝作被九枝的死嚇著了的模樣,沉默寡言。
時萋又把上個一世老皇帝中的那個毒下給了李文信,讓他多睡覺少找事。
對於李文信,她心裡是有些糾結的。
若是為了借李家的光,探一探那仙路而留著人,萬一對方得了造化,她這幾個月就是白折騰了。
即便此時已經給李文信安排了死亡套餐。
但她對修仙者的手段一無所知,說不準凡人看來必死的毛病,在他們手中都是小問題。
在薊圩城內殺人,不一定能躲過仙人的神識。不論這人是中毒而死,還是意外死亡。
從李家祖上有修仙者這個情況來看,即便沒有什麼親情,為了顏麵也不能讓家族後輩在自己眼前憑白出事,勢必要找出凶手的。
李文信睡眠時間越來越長這事,其他人並未察覺。
隻以為這小祖宗最近消停了不少,不再有事沒事打馬到處跑了。
進城休整時百裡棄從客棧掌櫃那裡打聽到再行進兩日左右,他們便能到達薊圩城。
李家兩個小姐舒了口氣,終於要到了。
即使馬車內部布置的舒服,一路上的顛簸晃蕩也使人煩躁。
這兩個月下來,隻覺全身僵硬。
“這裡隻不過是個小城,看著竟比咱們浮山城還要繁華熱鬨些。”
引路的小二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咱們東極縣雖小,卻因離著薊圩城近,不少仙師會途徑這裡,所以……”
李文信立刻來了興趣,打斷他道:“你說有仙師?”
小二見他感興趣,頗為熱情的介紹著:“聽說是幾個大門派收徒呢,不少無門派的仙師都想去試一試。”
李文信下巴微抬,時萋便摸出了塊碎銀遞給這小二。
小二接了碎銀並沒有多激動,想來因為仙師和仙門的消息,得到打賞已是常事。
“聽說那些仙門是來凡間挑選一些資質好的帶回門派,隻不過年歲不能超過十歲的,還得資質好才成。至於那些沒門派的仙師,似乎對年紀也有要求……”
小二所知道的也不算多。
翻來覆去說的也都是那些話。
時萋從剛剛便感覺有人注視她,剛開始隻以為是好奇李家這一眾人。
但小二說話的功夫,她明顯感覺出不對。
對方的視線一直是在她身上的。
時萋側頭望過去,發現是樓下大堂中一個中年食客。
對方見她轉頭,隻舉了舉手裡的酒杯,彎唇一笑。
時萋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跟在李文信後麵進入房間。
“七葉,東西呢?”
時萋“噢”了一聲,轉頭推開房門去拿他的貼身物品。
李文信不滿道:“怎麼越來越呆了,一病病成了個傻子。”
時萋下了樓梯後,猶豫兩秒繞了個路從中年男人身邊經過。
快靠近他桌邊時,男人爽朗的笑著邀約:“小友請坐,在下張振峰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時萋也沒多客氣,一屁股坐到他對麵的空位置上。
“在下莫言。”
張振峰之前聽到旁人稱對方為“七葉”,但他並沒有深究到底哪個是真名,亦或者都不是真的,隻笑了笑道:“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莫小友可否為在下解惑。”
時萋比了個請的手勢。
張振峰沒再說客套話,直接問道:“我觀莫小友已經成功引氣入體了,為何還甘願給凡人當牛做馬?”
時萋沒有驚訝,對方上來左一個小友右一個小友的,她心底已經有了猜想。
上一世她武功練的不錯,也結交了許多內功修煉至巔峰的朋友,隻憑一麵那些人根本不會察覺她是否有內力。
這人一打眼兒就點破了,且用詞還是引氣入體這種一聽就是修真小說中出現的話術。
店小二說的仙師,被她遇上了。
時萋沒有立刻搭話,麵上鎮定的一批:“張道友也是想入門派的?可年紀似乎……”適當的停頓,好引對方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