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萋躺在床腳,雙眼無神的盯著上方的天花板。
她現在不敢動,生怕一個控製不好,就摔倒地上了。
這次的身體特彆年輕,年輕到沒有記憶。
她現在是個兩月大的、身體不怎麼健壯的嬰兒。
時萋從第一天醒來腦子裡一片空白,到現在逐漸捋清了處境。
一個啥也不會的媽,和一個一清二白的家。
她心如死灰,有點想擺爛。
兩個月大的娃她能乾啥?
就算靈石充足現在立馬修煉,她都坐不起來!
旁邊是這具身體媽媽薑珠正在與人打電話「媽媽,你不能過來幫幫我嗎?」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
薑珠焦躁的抓了抓頭發「媽媽,我不知道」
又停頓了片刻後,她似乎是隱忍到了極限一般,“哇”地一聲痛哭起來,很是委屈難過。
掛掉電話後,薑珠抽抽搭搭的抹掉臉上的眼淚,咬了咬唇。
視線忽然掃到了沒哭沒鬨的時萋,本來控製住的情緒又崩潰了。
她一頭紮進時萋的胸口上“寶寶,媽媽現在過得很艱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外婆也不幫我”
時萋“”
欺負她不會說話?
那麼大個人頭,懟到她這個小身板上?
小小的身體,立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嘹亮的哭聲在江珠耳邊炸響。
薑珠蹙眉抬起頭“你又哭,就是因為你沒完沒了的哭鬨,我才會拿被子蓋你不然也不會去醫院,又花掉好幾千塊”
她查了一下自己手機裡的存款餘額。
下個月的房租恐怕都交不上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在意身邊的孩子的哭泣,
時萋“”
倒黴就倒黴在自己不會說話上了。
這媽真會責怪他人,原諒自己。
怪薑姥姥冷漠無情,怪房東不近人情,怪時萋麻煩難帶,埋怨完這個埋怨那個,連她這種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都不放過。
這些天時萋稍微了解了一些薑珠的信息。
懷孕之前,她正在讀大二。
但因為意外懷孕,所以目前休學做了個單親媽媽。
這個想法衝動又不靠譜。
原本非常疼愛薑珠,為她付出了全部的薑珠媽媽卻沒有勸阻。
甚至在她剛確定懷孕,並打算留下孩子的時候。
提出回農村老房子住。
就連時萋出生時,薑珠媽媽也沒有再回漢江市。
倒是打電話過來表示了祝賀,之後轉給薑珠兩千塊。
時萋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前兩天她住院的時候,薑珠的朋友來探望時提及過。
薑珠也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她爸爸死於她兩歲那年,她媽媽也沒什麼技能,既要照顧孩子又要掙錢養家。
打過不少零工。
直到薑珠讀高中開始住宿,薑珠媽媽便去做了住家保姆。
辛辛苦苦掙的錢,幾乎都堆在了薑珠身上。
勞碌一輩子,沒享受過一天清福的女人,馬上女兒就要大學畢業,自己也終於要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