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台車沿著鄉道一路往北約五公裡之後出了山區,駛入了省道。
又沿著省道往東約五公裡後,拐入了另一條鄉道,進入了一個名為馮家堡村的地界。
馮昌國,便是這個村子裡走出去的。
十幾年馮昌國南下打工攢了些錢、學了些技術,當時又恰值附近的下沙嶺鎮招商的熱潮,當地政府提供的扶持力度是相當的大。所以馮昌國便下定了決心回鄉創業,開設了盛友電鍍廠。
由於盛友電鍍廠的生產品質的確過硬,所以業務訂單也是越來越多,隻不過短短五年過去,馮昌國不但早就收回了投資,而且賺的是盆滿缽滿,儼然成為了馮家堡村的明星企業家,一時在村裡是風光無兩。
這有了錢,自然是要蓋大房子光宗耀祖,這是農村裡千百年來的定律。
馮昌國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他有些特立獨行,為了彰顯如今自己的身份與村裡人的不同,他沒有在祖宅的原址上大肆新建,而是遠離村民的聚居點,在村北頭的水庫旁買了塊依山傍水塊的好地,蓋了一座占地足有四百來個平方、高四層樓的大彆墅。
並且還帶了一個差不多同首層麵積一樣大的地下室,裡頭是冬暖夏涼,馮昌國在下麵可是藏了不少的好酒。
可遺憾的是,這棟豪華彆墅的象征意義卻是多於實用意義。
簡單點說,沒人住,就是好看而已。
馮昌國的父親早逝,他的母親十幾年就在附近山頭的一個小道觀裡出了家,任憑馮昌國如何的苦勸都不肯回來住彆墅,是鐵了心的要做三清大仙的狂熱鐵粉。
又加之這人呐,一旦暴富了起來就難免動點花花腸子,馮昌國後來因為包二奶的事跟老婆離了婚,前妻要了一大筆撫養費和補償金後現如今帶著孩子在南方某個沿海城市生活,是發誓老死也不和馮昌國往來。
所以這棟大彆墅自建成起就顯得冷冷清清,隻有馮昌國自己偶爾回去住住。
可這棟彆墅在五年以前卻突然變的熱鬨了起來,不時有人出入,村民問起時,馮昌國說這棟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所以他把廠子裡的一些得力的骨乾安排到家裡來住,說是比廠子裡宿舍的居住條件好些,可以彰顯出老板對他們的重視。
這麼一說,倒也沒有村民覺得可疑。
當馮昌國的奔馳轎車帶領著一輛小型客車駛入這棟彆墅的大院子時,早已有人打開了彆墅的大門在等候著,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來。
“虎子,收拾好沒?”馮昌國剛下車就問道。
那名在門口等候的男子快步迎了上去,低聲說道:“快了。那幾個廚子也是心疼那些設備,所以正在拆走一些能帶走的,儘可能的減少損失嘛。”
隨即馮昌國讓客車上的人都下來,都進去幫那些所謂的廚子拆設備。
於是孫老四便將已經昏迷的左鈴和陳浩給銬在了車裡的扶手上,關上彆墅院子的大鐵門後,跟著自己老板進入了彆墅。
進入彆墅之後,一行人直奔客廳連接著餐廳的一條過道而去。
過道上有一扇門,馮昌國輕敲幾聲過後,一名身穿著醫生白大褂的男人從裡麵把門打開,隻見門後頭是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這個地下室的布局很簡單,一條寬約兩米的走廊,走廊兩邊各有四個房間,照明和通風換氣設備一應俱全。
走廊兩側的房間則分彆被改造成了病房和手術室,當年的秦正原,則正是在這裡接受了肝臟移植的手術。
這個隱蔽的醫療手術場所,就是馮昌國他們口中的“廚房”,而那幾名身著白大褂的人,則是“廚子”……
也就是羅超當年幫鄧利華物色來的那幾名吊銷了執照的醫生。
望著正在幾間手術室內拆設備的醫生,虎子不無擔憂的問道:“老板,我們躲哪裡去?”
馮昌國掏出了手機,皺眉道:“不知道,等我來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先生吧。這要是沒有先生的指點,咱可逃不過沿途的那些個監控探頭的法眼。”
話音剛落,馮昌國的眼前突然一黑,抬頭環顧,是伸手不見五指。
整個地下室突然停了電!
“怎麼回事!?”馮昌國喝道,“怎麼會停電?”
“不知道啊!”黑暗中傳來了虎子那稍顯驚慌的聲音,“誒?不對呀,彆墅一層的車庫裡可是有發電機的,一旦停電了的話發電機就會立即啟動送電的呀,奇怪了。”
馮昌國倒吸了口氣:“莫非……有人故意破壞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