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市第三醫院住院樓的一間病房內,臉上纏滿了紗布的左鈴和陳浩成了病友。
聽聞單位這兩個新入職的活寶受了重傷,刑警隊的前輩們是輪番前來探望照顧。
張曉然在看見自己閨蜜的臉遭受了重創之後險些崩潰了,直呼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甚至嚷嚷著讓左鈴不要再做警察算了,是把左鈴和滿病房的警察給整的相當無語。
許澤平也來探望了。
作為刑警隊的一把手,他自然是要來說一番官方慰問說辭的。
先是肯定了他二人敢於與罪惡鬥爭的精神,什麼體現出了金州刑警的良好風貌和懲奸除惡的決心,並對這起案件目前取得的進展表示肯定,最後就是希望他們好好養病、再接再厲之類的話了。
之後許澤平將前來探視的陸魚塘給拉到了一旁,然後用戴著墨鏡的雙眼直愣愣的盯著他,半天也沒說一句話,是把陸魚塘給盯的渾身發毛。
“那個……我大概知道前輩想說什麼。”陸魚塘終於忍不住了,率先開了口。
許澤平冷聲道:“那我也要說。你當時根本沒必要下去直接麵對他們,你當時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在解救了小陳和小左之後立即報警,讓當地特警去處理!作為一名合格的S級特彆行動員,應該能時刻抑製住自己的情緒,你看看你…好家夥,八個人,不是骨折就是關節錯位,你是招招下黑手,這要是一時沒控製住死了人怎麼辦??你該知道灰塔裡的規矩的,要是擅自殺了未經組織授權的目標,後果會是怎麼樣?”
“我……”
許澤平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當時為什麼如此衝動。無非是看見小左和小陳受到了虐待對不對?哎…你呀,怎麼說呢,當年的關景林也是因為類似的情況而一時衝動,沒克製住,所以才犯下了錯誤,你該知道他的下場是什麼。你…不想變成下一個關景林吧?”
陸魚塘撓了撓頭,訕笑道:“當然不想。”
“笑什麼笑,嚴肅點!告訴你吧,你這回會不會被灰塔處理還不一定呢!”
陸魚塘聽到這話一怔:“啥…啥意思?”
許澤平搖了搖頭,無奈道:“那個叫孫老四的…就是出手毆打小左和小陳的那個人,你當時特彆關照了吧?”
“他死了!?”
許澤平輕哼一聲,說道:“我特意去看了看他的病曆,好家夥,你小子下手是真黑!什麼重度腦震蕩,鼻梁骨斷裂、左顴骨骨裂、下顎骨骨裂、六顆牙齒缺失、左眼視網膜脫落、胸椎骨多處骨折,脾臟破裂、盆骨骨裂。我說你…你不如乾脆殺了他好不好?”
“臥槽,前輩你彆嚇我!他死了!?”陸魚塘懵了。
“人還在IcU裡麵躺著那!醫生說目前那家夥的瞳孔對光反應微弱,說能不能保住命還得兩說!”
“……”陸魚塘聽的是頭冒冷汗。
他明白,如果這個人死了的話,那灰塔必定會處置他。現在回想起來,雖說當時自己還是勉強克製住了殺人的衝動,可憤怒的情緒卻沒完全壓製住。他承認,當時的確對孫老四下手狠了點。
或者說……
殘暴了點。
許澤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聽天由命吧,現在隻看那小子的命硬不硬了。我如今不是灰塔的人了,所以……作為朋友來說麼,我想給你些建議。嘖,如果那小子真死了的話,你可以學關景林跑路,但不要學他報複社會、為禍人間,聽明白了麼?”
頓了頓,許澤平背過了身去,話鋒是突然一轉:“因為我不想有朝一日代表警方跟你展開較量。相信我,如果我這麼個前任S級特彆行動員去追捕你的話,你不會很輕鬆。”
陸魚塘嘴角一揚:“我相信,謝謝前輩的建議。”
其實陸魚塘此時心裡的小算盤是打的啪啪作響的。因為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件案子的幕後主謀、或者主謀之一正是關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