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可刑警大隊的物證倉庫內,卻是燈火通明。
陸魚塘站在那幾大盤的碎骨前,已經整整兩個小時沒動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是餘榮發幫他打開倉庫門的,並且一直陪在一旁。畢竟陸魚塘不是警察,按規定,非警察的協助辦案人員進入物證倉庫必須要有警察陪同,並且是全程陪同,以確保各種物證不會丟失和損傷。
“陸老弟,走吧,已經很晚了,明兒再來也是一樣。”餘榮發終於熬不住了。
陸魚塘依舊是盯著那幾大盤的人骨,微微搖頭:“沒時間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把倉庫鑰匙留下。”
“誒唷老弟喂,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按規定我必須得陪著你一起。你看看,這都九點多了,我老婆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了。”
“沒事,老餘你先回去吧,我們來陪著他。”這時一道女性的聲音突然從倉庫門口傳來。
餘榮發回身一看,原來是左鈴和陳浩。
“你們…出院了?”
左鈴苦笑著擺了擺手:“我們在醫院躺不住了,再說了…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就強行要求出院了唄。”
陸魚塘扭頭望去,隻見陳浩和左鈴的臉上雖然都已經消了腫,可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跟塗了迷彩顏料似的。
“真沒事了?”陸魚塘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暖笑。
“沒事!”陳浩拍了拍胸脯,大聲回道,“事兒我們都聽說了,看來這案子如果再不儘快破掉的話,隻怕還有警察會遇害。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很急,這不,所以我和小左就趕來給你打下手了。”
陸魚塘笑著點了點頭:“行。”
餘榮發見二人的精神頭還不錯,看上去的確是恢複的差不多了,於是連忙把倉庫鑰匙塞到了陳浩的手裡,屁顛屁顛的趕回家去了。
“怎麼又開始研究這些碎骨了?”左鈴快步走了過來,疑惑的望著這一片白森森的骨渣,“難道……這裡麵還有彆的線索?”
陸魚塘使勁的撓了撓亂蓬蓬的頭發,歎道:“不知道喲!我隻是感覺…咱是不是還遺漏了什麼。”
“遺漏?”左鈴在陸魚塘的身旁蹲了下來,開始重新審視這些碎骨。
陳浩也是摸著下巴,視線在這些碎骨上來回掃動著,似乎想努力的去發現些什麼。
一段長久的沉默之後,陸魚塘突然問道:“你們是怎麼從醫院過來的?”
“打的呀,怎麼了?”
陸魚塘一把捂住了臉:“好家夥,你們是真不怕死啊!你們都被人投毒過一次了,就不怕再次被暗算?如果這個人今晚再次盯上了你們的話,隻要他願意,你們已經倒在了從醫院到這裡的路上!”
左鈴吐了吐舌頭:“有沒有這麼誇張。”
陸魚塘扭頭瞪著左鈴,一字一句的說道:“絕、對、有!”
“額……”左鈴是被陸魚塘瞪的渾身發毛,於是不自覺的扭過了頭去,望向了陳浩。
陳浩點頭:“我覺得陸魚塘的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你想想看,這個人竟然敢借著身為警察的黃姐的手對我們投毒,如果不是陸魚塘及時發現了不對勁,他已經是得了手的,可見這個人的手段和膽識都是相當不一般的。咱還是小心點的好,畢竟你看…那個特警隊長不是就很輕鬆的就被乾掉了麼?”
“好了好了,彆說了。”陸魚塘甩了甩手,“這樣吧,在這個案子的主犯到案之前,你們絕對不要脫離我的視線,包括睡覺。”
“啊!?睡覺也不能脫離你的視線?”
陸魚塘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你睡覺的時候人家就不能下手了?彆廢話了,一會兒都回去收拾下換洗衣服,暫時都搬我那兒去住。左鈴睡我房間,我睡沙發。”
“誒誒誒等等,那我呢?你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沒我的事?”陳浩急了。
“你睡客廳。”
“客廳沙發都被你占了,我怎麼睡!”
這時左鈴打趣道:“要不你學小龍女?給你根繩子,你睡繩子上?”
而就在“繩子”兩個字剛被左鈴說出口,陸魚塘是突然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