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芹在自己手掌上比劃道:“就這,靠近中指的這地方,是大概……五年多以前的時候吧,李樂有次開香檳時搖的過猛,酒瓶磕在櫥櫃台麵上爆了,給玻璃紮了個口子。”
陸魚塘立即又問道:“手掌上留下疤痕了麼?”
程芹點頭:“有喔,很明顯的一個疤痕!當時被玻璃給紮了個大概一厘米左右的口子,挺深的,去醫院縫了兩針。”
“行。”說著陸魚塘站起了身,對程芹伸出了手,“耽誤你時間了程總,如果你能再想起些什麼可能導致他們起衝突的事,請及時向警方反饋。”
程芹握住陸魚塘的手,悲聲道:“如果你們還想了解些什麼我這兒隨時歡迎,隻是…隻是麻煩你們警察再加把勁,儘早的把宋霖的屍體給找到,也……也好讓她入土為安。”
“我們儘力。”說完陸魚塘和陳浩離開了程芹的公司。
剛走出寫字樓,陳浩終於憋不住了,嚷嚷道:“這就奇了怪了,這個李樂的手掌上有疤痕,可為什麼案發現場他所留下的血掌印上沒有?”
陸魚塘點了根煙,望著大路上穿梭的車流冷笑道:“有意思。這個人在五年以前手掌就受了傷,可卻留下了幾個完整的掌印。哼,難道這個李樂是從五年前穿越過來殺死了自己的妻子?”
“可……可案發現場的那些血掌印的確是李樂本人的呀,那些掌印的指紋可都跟他登記身份信息時留下的指紋完全吻合。這怎麼解釋?”
陸魚塘擺了擺手:“不要去懷疑掌印,那些掌印的確是真的。你該懷疑的重點應該是那個案發現場,以及五年前的掌印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陳浩一怔:“你的意思是…那個案發現場,是偽造的?”
陸魚塘聳了聳肩:“一個隻出現了凶手左手掌印和指紋的現場,而且還是凶手至少五年以前的掌印,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現場的合理性以及真實性。”
“可…可現場有大量宋霖的血跡啊,那可是通過NA比對成功、出血量大到足以致命的血跡啊,這怎麼說?”
陸魚塘茫然擺頭,歎道:“目前我還無法解釋這些。我隻能說…這個現場很有意思,有大量真實可信的東西,卻又充斥著大量不合理的痕跡。”
陳浩撓了撓頭:“你不是喜歡假設麼?既然你對這個現場的真實性起了疑心,那有沒有產生假設的方向?”
“拋開那些我們目前解釋不了的現象,我們可以暫時假設這個現場是偽造的。”
“那怎麼去求證?”
陸魚塘笑道:“好,以這個假設為前提來分析的話,且先不論偽造這個現場的人是誰、偽造這個現場的動機以及方式是什麼,也且先不論李樂殺妻的動機和細節是怎麼樣的、這個偽造現場的行為與李樂殺妻的關聯在哪裡。但,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
“啥?”
“那就是偽造這個現場的人,肯定是不會死的吧?他肯定會要進入這個現場,也肯定會在偽造現場完成後離開。”
陳浩立即反駁道:“可當時的監控錄像顯示,案發前進入彆墅的隻有李樂夫妻二人,而案發後隻有李樂一人駕車離開,並且很可能是帶著屍體離開的。那棟彆墅的四周可沒有監控死角啊,當時警方在排查監控時不可能遺漏什麼的。”
“案發時間段彆墅四周的監控你拷貝出來了沒?”
陳浩搖頭:“沒,如果你要看的話,可以現在去我單位。”
“走。”
可當陸魚塘來到刑警大隊剛進入刑偵三組的辦公室時,他卻是一愣。
因為葉彬此時正坐在左鈴的位子上,緊盯著電腦屏幕裡正在播放的一段監控錄像。而左鈴本來是百無聊賴的呆坐在一旁的,見陸魚塘和陳浩突然走了進來她頓時來了精神,偷偷的衝著他倆做了幾個鬼臉。
“喲,葉大組長忙著那。”陸魚塘壞笑著走到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