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田慧那些手頭上的動作已經讓陸魚塘起了疑心,可他卻並沒有繼續咬著不放,而是笑嗬嗬的觀察了田慧之後突然站起了身……
“那麼……今天的問話就到此為止吧,謝謝你的配合田小姐,你可以走了。”
田慧輕聲道了句謝,抹著眼淚起身離開。
“田小姐。”可就在田慧即將出門之際,陸魚塘突然叫住了她。
田慧停下步子,扶著門框,回首。
陸魚塘的麵色漸漸沉了下去:“田小姐,如果你真當林美是你閨蜜的話,你肯定會毫無保留的配合警方辦案的,對麼?”
田慧微微頷首:“當然了,我當然希望你們警方能儘快的找到她。”
陸魚塘瞄了眼她那雙再次不自覺抓住衣角的手,冷笑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按照一般的推測來說,當一個人在社會上的活動蹤跡完全消失一個多月之後,那麼大概率是已經死亡了的。但是,我感覺林美小姐的情況可能不太一般,她還有活著的可能性。”
說著陸魚塘踱到了田慧的身前,盯著她的眼睛接著說道:“作為警方來說,肯定會竭儘全力的去找尋可以找到她的線索,但是田小姐你要明白啊,如果你有意向警方隱瞞了些什麼信息,或者說……無論你出於什麼原因而向警方隱瞞了什麼,那麼你記住,你所隱瞞的東西則極有可能是耽誤警方破案的關鍵所在。換句話說,林美能否活著被找到的關鍵,極有可能是你所忽略的某個細節、某個信息。你,聽明白了麼?”
“我…明白。”田慧垂下了眸子,似乎不敢與陸魚塘的目光相碰。
陸魚塘點了點頭:“行,你明白就行。如果你又想起了些什麼的話,請記得一定要及時告知警方,好麼?”
“好。”
“那就…慢走。”
待田慧離開之後,左鈴滿麵不解的問道:“你覺得她有問題?那為什麼還放她走?”
陸魚塘擺了擺手:“沒有任何證據和明顯的指向性推測能懷疑她有問題,我們憑什麼不讓人家走?我隻是……感覺這個田慧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感覺而已。”
“你感覺她…與林美失蹤有關?”
陸魚塘撇了撇嘴:“那倒不是……這個田慧麼,還是可以明顯感覺到是很擔心林美的,我隻是感覺…感覺她出於某種無可奈何的原因,刻意的隱瞞了一些什麼。”
說著陸魚塘望向了陳浩:“你剛才說…視頻監控的路線還有的分析、還沒進入死胡同對吧?”
陳浩連忙點頭:“對啊…我看了下一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陸魚塘擺手,打斷了他,“但我要說的是,以目前來看,這條線還是個死胡同。至少,還是個無法突破的死胡同。”
“你都沒聽我說完憑什麼這麼肯定?”
陸魚塘點了根煙,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悠悠說道:“你想說的是…當初警方沒有察覺到這段監控錄像被動了手腳,所以陷入了迷茫,沒有具體的懷疑方向。而現在在明確了這段錄像被裁剪了12分鐘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那麼這12分鐘內林美的動態就有了推測的方向,對麼?”
陳浩點頭:“對啊,因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陸魚塘再次打斷了他,“你在想…林美當時走出的那個電梯的左手邊約五米處,是走廊的儘頭,而儘頭是一間總統套房的房門。而走出電梯右手邊過去差不多八米之後,是連接著其他總統套房的走廊,而那些走廊當時的監控錄像中沒有出現林美的身影,那些監控錄像也沒有被修改,所以你推測在這12分鐘之中,林美隻可能在電梯外的這段走廊活動,而這條走廊上唯一的那間客房,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對麼?”
“對。”陳浩重重點頭。
“但還是一條死胡同。”陸魚塘重複道。
“為什麼?”
陸魚塘吐出了一口煙,不緊不慢的說道:“所以說…你要仔細的研究完案宗再發表意見,不要自以為有了些進步,就把‘嚴謹’二字給拋到了腦後。案宗上已經記載了當時警方的調查成果,包括當天晚上酒店三十三層的入住情況和住客資料。對,你的懷疑方向是不錯的,但調查的結果不支持你的懷疑。”
“陸魚塘說的對。”左鈴邊翻看案宗邊說道,“林美消失的那12分鐘之內,的確隻可能在出電梯的那條走廊活動,這一點我也讚同。那條走廊唯一的一間總統套房的房號是3301,但是3301當晚入住的客人是不太具備作案嫌疑的。”
陳浩一怔:“為什麼說不具備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