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鬱舟在辦公桌後頭坐下,拿起一個石楠煙鬥在手裡把玩著:“把你突然召回來,是因為王樹和謝冰燕的事。”
“我就猜到了!”陸魚塘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倆……出事兒了!?”
柳鬱舟瞥了眼滿麵焦急的陸魚塘,卻沒有立刻回應,隻見他不急不忙的往煙鬥裡塞了些煙絲,又用焦黃的拇指仔細的將煙絲壓實之後,劃著了一根火柴,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之後才說道:“放心,他倆好的很,沒死也沒受傷。”
聽到這話陸魚塘鬆了口氣,緩緩坐了下去:“那他倆……怎麼了?”
煙霧繚繞中的柳鬱舟沉聲道:“這事兒…還得從頭跟你說起,從被你殺的那個‘禾哥’說起。這個禾哥,真名叫胡利洪……”
陸魚塘立即接道:“對。他是二十六年前金州一起特大販毒案的主犯之一。”
柳鬱舟一愣:“你知道這案子?”
陸魚塘點頭:“實不相瞞,我在許澤平那裡看過這個案子的案宗。”
柳鬱舟甩了甩頭:“好他個許澤平!這可是國家安全司和金州刑警聯合偵辦的案子,案宗資料也是屬於機密級的,他竟然敢隨意拿出來給你看?”
陸魚塘苦笑道:“您彆怪他,是我死皮賴臉的求他他才肯給我看一眼的。許隊長他…還是很謹慎的,我感覺的到他給我的那個案宗是不完整的,應該是把一些重要的機密信息挑出來以後才給我看的。”
柳鬱舟在桌沿上敲了敲煙鬥:“哼,以後再找他算賬!行,那我現在就把這份機密級的資料完整的說給你聽聽。”
陸魚塘聳了聳肩:“既然要追究他給我看那份案宗的事,那您為什麼現在又肯說給我聽?還要完整的告訴我?”
“因為這跟把你召回來的原因有關。”
陸魚塘眯著眼睛思索了片刻,點頭:“那行,您說,我洗耳恭聽。”
“這份資料之所被列為機密級,是因為第一,這個案子背後真正的主謀身邊,安插了我們灰塔派過去的臥底。臥底的資料,當然是機密級。當然了,給警方的資料裡,還是把咱灰塔的這個臥底給說成是國家安全司的人。”
“主謀……你是說案宗裡那個所謂的‘大人物’?您突然和我講這個案子,跟王樹和謝冰燕又有什麼關係?”
柳鬱舟擺了擺手:“你先彆急,聽我說完。第二個原因,是因為這個案子背後真正的主謀的身份,比較敏感。你所說的案宗裡提到的‘大人物’,也不過是這個主謀的一個手下罷了。”
“身份比較……敏感?”
“對。這個主謀,真名叫魏天華,他是緬甸著名華人軍閥勢力之一魏天和將軍的親弟弟。這倆兄弟的父親呢,其實是內戰時期趁亂叛逃到緬甸的一位國內將領,這個信息是一直壓著的,至今都沒有對外公布,所以……才說魏天華的身份比較敏感。”
陸魚塘微微頷首:“如果是這兩條原因的話,那這個案子的確應該被列為機密級。”
柳鬱舟接著說道:“這個魏天華當年掌管著緬甸最大的毒品種植園和加工廠,每年的毒品產出量巨大。其實早在三十年前,他就已經進軍國內的毒品市場了,你所說的那個‘大人物’,實則是魏天華的四大副手之一,名叫張吉新。嗯……這個人已經死了。”
“死了!?”
柳鬱舟點頭:“對,死了。其實在魏天華勢力進入到我國的第二年,就已經被國家安全司給盯上了,在他們進入國內的兩年後,也就是二十八年前,國家安全司就已經給灰塔下達過抹除魏天華在我國勢力的命令,也稱為第一次抹殺。那次抹殺任務之中,魏天華的四大副手死了三個,就張吉新還活著。於是魏天華和張吉新倉惶逃回了緬甸。”
“第一次抹殺?那您的意思是,還有第二次?”
“對,第二次就是你在許澤平給你的案宗裡所看到的情況了。第一次抹殺的第二年之後呢,魏天華不甘心失去咱國內這麼大的市場,於是派遣張吉新再次進入我國,試圖東山再起。結果…你應該是知道的,這個張吉新在我國金州等主要大城市是瘋狂的發展著下線,驚動了各地的警方,所以國家安全司便與各地警方聯合偵辦此案,同時,國家安全司下令灰塔對這幫去而複返的勢力進行了二次抹殺。這一次的抹殺任務中,張吉新沒能跑成,死在了特彆行動員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