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兩個小時之後,幾人抵達了大石鎮,直奔桂洪民診所而去。
愉快的在汽修廠目睹了陳浩被左鈴給胖揍了一頓之後,陸魚塘說出了照片上另一條陳浩沒有發現的線索。
那就是……
照片中溫聖凱的左手,攥著一個小塑料袋,可以看見裡頭裝有一盒消炎藥。
陸魚塘的推測是,既然拍照時溫聖凱是剛剛抵達醫院進行麵診,那麼按常理來說,剛剛麵診的時候醫生是不會給他開藥的,更有可能是他將自己曾經服用過的藥帶給醫生看,以便醫生更好的了解他當時的病情。
那麼他手中的藥從何而來呢?
陸魚塘推測,那就是溫聖凱每次在闌尾炎發作時都會自己買消炎藥,結合溫聖凱極可能藏身於農村地區的這種情況來分析,他最有可能就近在鎮子上的診所或是衛生所買藥。
而且極可能是經常去鎮子上買藥。
如此一來,就又給警方了一條走訪調查的方向……
大石鎮的私人診所,或是衛生所。
而衛生所自從去年拆除至今也沒完工,那麼溫聖凱最可能去買藥或是曾經就診過的地方,就是那家私人診所了……
桂洪民診所。
進入桂洪民診所之後,可以看見有不多的幾個鄉民正在打吊針,而一名看上去年約五十歲左右、身著白大褂的男子,則正在為一名鄉民量血壓。
“你好,請問這家診所的老板,就是叫作桂洪民麼?”李飛問道。
那名男子稍稍打量了一番幾人,點頭“對,我就是桂洪民,你們……是要看病麼?”
李飛擺了擺手,隨即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你好桂醫生,我是縣刑警大隊的,這幾位是從外地過來辦案的刑警,想找你了解點兒情況。”
於是桂洪民便對一名身著白大褂的年輕人吩咐了一番,叮囑他看著點兒病人們的吊瓶,隨即起身說道“這兒病人多,不衛生,諸位警官請跟我去後院吧,清淨一些。”
“行,麻煩你了。”
在後院的一張條凳上落座之後,陸魚塘問道“桂醫生,我想問問你呢,就是……以前是不是有人因為慢性闌尾炎發作而經常來找你看病,或是在你這兒買藥?”
誰料桂洪民竟直接反問道“你問的是小溫吧?”
陸魚塘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就是他。嗬嗬,難為你還記得他呢。”
桂洪民看上去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能不記得他麼,老倔了。他因為慢性闌尾炎發作前前後後來我這兒得有……嗯…一年內得有不下五次,每一回我都勸他直接去縣醫院動手術,不聽,隻是在我這裡打打消炎針買點兒消炎藥就回去了。這不……拖到去年6月底才去動的手術。”
“那你……知道他是乾什麼的麼?”
桂洪民回想了片刻,答道“他是個外地人,從口音就聽的出來,具體是哪兒的我也沒問,反正說話的味兒有點奇怪就是了,有點……西南少數民族的味兒。以前跟他聊天時我記得他說過……說是跟幾個朋友在新田村租了一畝地,搞什麼…對,說是研究人參大棚種植。我去過的,田裡有幾個大棚,他們就租住在旁邊的一棟農家院裡。”
“你去過?”
桂洪民點頭“去過。那個農家院破是破了點兒,可是很大咧,院牆也老高,聽說是原先一個在朝廷裡當官的祖宅的一部分。”
“你為什麼會去那兒?”
“有一回小溫打電話過來說,又發作了,是疼的下不來地,讓我去一趟,我就帶著消炎針、止痛藥之類的過去了。”
陸魚塘倒吸了口氣“既然你去過……那你是在那個大宅子裡給他治療的麼?你能說說那個大宅子裡頭的狀況麼?就比如……有幾個人在那裡住,有沒有見到什麼令你印象很深的東西?”
桂洪民翻著眼睛想了想“當時……有個人見我來了,從側門把我帶進去的,直接就去了小溫住的那間房。嗯……有幾個人在那裡住麼,這我不好說,隻記得當時給小溫打針時有個人一直守在我旁邊,也聽見過幾回外頭有人走動和說話的聲音,具體幾個人不好說。”
頓了頓,桂洪民又補充道“對了,要說看見了什麼有點印象的東西麼……就是小溫房間的角落裡擺著了一些玻璃的瓶瓶罐罐,看上去應該是化學上頭用到的東西。我當時還問了呢,整這些東西做啥,小溫說是用來研究人工種植的人參用的,用來分析人參的營養含量成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