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灰塔的，所以……我決定破例和你做個交易。”
範玉剛一怔，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什麼交易？”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你留戀的人或者什麼事情麼？”
聽到這話範玉剛緩緩垂下了頭，緊捏著雙拳猶豫了片刻之後，悲聲道“我……在老撾有個女人，還有兩個孩子……”
陸魚塘冷冷道“我問話，你回答。之後，我會殺了你，然後我會將你的遺言轉告給你的孩子。”
“就……這麼個交易？”範玉剛滿臉失落的問道。
陸魚塘點頭“對。如果你不答應，那不好意思，我實在是不知道和你之間還有什麼交易可做，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我……”
“既然不答應，那就算了。”陸魚塘邁開了步子。
“我答應做這個交易！”
於是陸魚塘立即停下了步子，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那麼，問題開始了。你是怎麼知道灰塔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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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玉剛輕歎了一聲，一臉生無可戀的回道“魏將軍以前和我聊天時，跟我說過。我跟魏將軍認識二十多年了，那會兒我們都還年輕，雖然地位懸殊，但那時候還不是將軍的他沒什麼架子，有話也願意跟我說。”
“那他一開始是怎麼知道灰塔的存在的？”
“他是通過黑芒知道的。”
陸魚塘是雙瞳一縮“黑芒？？你的意思是……黑芒這個組織的人，早就知道灰塔的存在？”
“對。據魏將軍說，黑芒與灰塔是有些淵源的，至於什麼淵源，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淵源？”陸魚塘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但他又立刻強行回過了神來。
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分析的時候，而是收集信息的時候。
於是再次問道“黑芒這個組織……是什麼時候開始興起的？”
範玉剛回想了片刻，說道“我記得魏將軍提過一次，他說……這個暗殺組織原來是沒有名稱的，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就開始活躍在東南亞一帶，替很多大人物暗中處理過事情。後來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投奔了魏將軍，投奔了之後呢，他們就給自己的組織取了黑芒這麼個名字。”
“是麼……”陸魚塘微微頷首，是若有所思。
“對，我還想到件事。魏將軍曾經說過，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來到國內發展毒品生意時，不就被你們灰塔給攪黃了麼？他說當時帶過去的骨乾幾乎全都死了，說他自己本來也是逃不掉的，多虧當時黑芒的首領一直陪在他的身旁，他這才得以脫身，撿了條命。”
“那個首領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範玉剛緩緩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沒問過。我隻知道那個首領在護送魏將軍逃離的時候受了傷，回到緬甸沒多久就死了。”
“死了？”
“對，死了。之後黑芒又選出了個新首領，這一回……我們重返國內的行動之中，黑芒就一直為我們保護。”
“保護？”陸魚塘冷笑著甩了甩頭，“既然你有黑芒的保護，那為什麼我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就把你給抓了？”
聽到這話範玉剛再次垂下了頭，細聲說道“本來平時……我們的身邊都經常有幾名黑芒的殺手陪著的，而且那個首領也偶爾會出現。可……昨天他們突然跟製毒師傅一起走了，說是護送他去檢驗另一個魏將軍推薦的製毒師傅的成色去了，說過幾天就回來。哎……我也是倒黴，偏偏就在他們不在的時候，被你給盯上了。”
陸魚塘嗤笑了一聲，幽幽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已經被魏將軍給拋棄了呢？”
範玉剛猛的抬起了頭來“拋棄！？不！不！！魏將軍不可能拋棄我的，我跟他有著二十多年的交情！！”
“可他連自己的親哥都能下的去手，更何況是你？清醒點兒吧你！如果魏天華真的很看重你的話、真的還很依賴你的假鈔生意的話，黑芒的人可能會不時刻保護著你麼？”
“這……”範玉剛瞪著兩眼，陷入了震驚之中。
陸魚塘用手捏滅了煙頭，隨即將煙頭塞入了褲兜中“好了，我接著問你話。”
“是……是想問那個製毒師傅的下落麼？”
陸魚塘搖頭“這個不用問，你肯定不知道，因為你已經被他們給拋棄了。”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陸魚塘嘴角一揚，沉聲道“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之後，你就可以上路了。”
“可……可是……”聽到這話範玉剛自知大限將近，呼吸不由自主的開始變得粗重了起來，“可是……你還沒有問我孩子的地址，你沒有問地址……這叫我怎麼相信你會向他們轉達我的遺言……”
陸魚塘抬了抬手“那你說。連著你的遺言，一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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