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醫院之後,陸魚塘通過谘詢前台得知,張曉然在16樓的icu病房內。
乘坐電梯到達16樓後,隻見icu的病房的大門外,一名年約五十餘歲的婦女正抱著左鈴嚎啕大哭。
再看左鈴,隻見那雙往日裡清澈靈動的大眼睛此時已腫成了一對桃子,是一臉的憔悴;可以看得出,她的身體也很疲憊,被那名激動的婦女給搖晃的險些沒有站穩。
陸魚塘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站在走廊的電梯口就這麼默默的遠望著……
“鈴鈴啊……你跟曉然是從小玩兒到大的姐妹,你現在是警察……她出了這麼個事,你可得幫幫忙儘快抓住凶手呀,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乾的這事兒啊,造孽啊……”
左鈴輕撫婦女的後背,哭聲道“阿姨您放心,我……我一定儘全力儘快破案,您注意身體,曉然還等著你照顧呢……”
望著這一幕陸魚塘輕歎了一聲,正準備走過去之際,卻隻聽身後電梯傳來“叮”的一聲。
回頭一看,隻見是刑警隊的純新人、葛強的外甥女小鄧抱著一份打包的早餐走了出來。
“咦?陸專家也來啦。”小鄧滿是驚喜的望著他。
陸魚塘擺了擺手,苦笑道“什麼專家不專家的,叫我陸哥就好。那個……你這是買給誰吃呢?”
小鄧衝icu病房的方向努了努嘴“給左姐唄。從昨兒晚上到現在沒吃沒喝也沒休息,再不吃點兒補充體力的話,隻怕她也要倒下了。”
陸魚塘遙望著左鈴,問道“你左姐的那個閨蜜張曉然,現在什麼情況?”
小鄧長歎了一口氣,細聲說道“命懸一線吧。做了一個晚上的手術,醫生說手術比較大,同時開膛和開顱。”
陸魚塘的眉頭漸漸擰起“這麼說……有顱內出血和臟器損傷?”
小鄧點頭“對。醫生說,單單是顱內出血的位置就已經很凶險了,還加上肝臟和脾臟破裂。醫生說……這麼大的手術,不能保證張曉然術後能挺的過來。總之就是……不太樂觀,說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是麼……”陸魚塘望向了icu病房那緊閉的大門,回想起了當初與左鈴在中介店簽租賃合同時的情形,“那個……中介店裡還有其他人員受傷麼?”
小鄧再次歎了口氣,回道“挺慘的。爆炸時中介店裡的五個人正在開小會,當場炸死了兩個,張曉然是重傷,其餘兩個比較幸運,當時他們走到店外抽煙去了,躲過了一劫,隻受了點輕傷。”
說著小鄧扯了扯陸魚塘的袖子“你不過去安慰安慰左姐麼?躲這兒乾什麼?”
陸魚塘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對於張曉然的母親來說,左鈴是最適合安慰她的人,我就不過去添亂了。對了,陳浩呢?”
“浩哥看不得左姐傷心的樣子,昨天半夜就去爆炸現場了,說是要儘快破案讓左姐心裡好過一點。我估計麼……他現在還在現場呢。”
陸魚塘仰麵深吸口氣,眉頭擰成了疙瘩“是麼。嘖……怎麼就會出這檔子事兒呢?爆炸?炸彈??”
說著陸魚塘轉身按下了電梯的下樓鍵“這樣……你跟你左姐說一聲,就說我來過了。你讓她注意休息,就說……這案子我會儘快搞定的,讓她放心。”
聽到這話小鄧當即是精神一振,重重的點了點頭“嗯,知道啦!有你親自出馬的話,我想……凶手很快就會落網!”
“嗬嗬,我儘力吧。”說著陸魚塘再次遠遠的望了眼左鈴之後,走進了電梯。
半個小時後,陸魚塘抵達了張曉然上班的那間中介店。
隔著警戒線向內望去,隻見中介店內是一片狼藉,玻璃門和玻璃落地窗已不複存在,大量的玻璃渣和店內物品的碎片灑滿了店外的人行道,可見當時爆炸的強度還是很高的。
“喂喂喂……退後點兒。”這時一名特警走過來推了推陸魚塘,“警方辦案呢湊什麼熱鬨,趕緊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讓他進來吧,他是我們單位請來的專家。”這時陳浩從店內走了出來,臉上跟左鈴一樣,寫滿了疲憊。
“喲,早說呀。”於是特警連忙抬起了警戒線。
陸魚塘鑽過警戒線,緩步邁入店中,四下觀望了一番之後,甩了甩頭,歎道“看這一塌糊塗的樣子,動靜還真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