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被陳昂抓住手，動彈不得的城管，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我說讓你們把東西放下。”陳昂的語氣異常冷漠。
一聽這話，被抓住手的城管，立即就火了。
而隊長李萬裡看著這一幕，也是嘲弄的笑道
“正愁沒什麼理由，對付你小子呢，這是送上門來了。”
“妨礙公務，現在不僅東西我們要扣押，你人也跟我們去隊裡走一趟吧。”
此言一出，黃小靈急了，想著是不是現在就找人，結束這場風波。
老人也急了。
活到如今這把年紀，還常年賣藝的他，自然是知道這些城管的厲害，剛想著解釋一番。
卻隻見戴著口罩的那個年輕人，依舊輕描淡寫的樣子。
將城管手中的木偶，絲線，一個一個的拿了回來。
重新放在了木偶車上。
然後，才不慌不忙道
“妨礙公務？你跟我說說，你在乾什麼公務？”
聞言，李萬裡下意識的回道
“當然是在處理占道經營。”
“哦？”陳昂笑了
“這裡是空地，不屬於道路吧。”
“另外經營？老人家賣什麼了？”
“你給我說說，怎麼個占道經營法？”
話音落下，李萬裡看了看四周的空地，一時語塞。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不可能沒個說法。
沉默良久，他才憋出了一個生硬的理由
“擋了遊客參觀景區的路，就是占道。”
“收了錢，就是經營。
“你彆給我在這繞彎子，今天東西我是扣定了，還有你們幾個，也必須跟我去隊裡走一趟。”
“這樣啊。”陳昂的笑意更甚
“原來你李隊長，還能自己解釋法律了。”
“占道是因為吸引了遊客，讓景區少賣了點門派，就叫占道。”
“老人家表演傳承有序的木偶戲，還出示了藝人證，合法賣藝，觀眾打賞就成了經營行為。”
“你這指鹿為馬說辭，是當自己很聰明，還是當大家都是傻子啊。”
一聽這話，李萬裡徹底火了，乾脆不裝了，直接指著老人的木偶車怒噴道
“還合法賣藝？你管這叫藝術，這老頭也能算藝人？”
“比老黃曆還老，不知道過時了多久，往上數幾十年，就沒人看的玩意，還拿腔拿調裝起了藝術。”
“要飯就要飯，借著廣城塔景區的名氣與人流量，來這要飯非得說成賣藝。”
“反正老子沒見過，有人會喜歡這玩意的，我李萬裡第一個表明態度，這玩意算不上藝術，我不喜歡。”
說完，還看了看其他幾名城管。
幾名城管立即反應了過來，附和道
“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
“老掉牙的東西，誰會喜歡呢？”
“我讚同隊長的說法，藝術本來就是為人服務，給人看的，沒人喜歡的東西，怎麼能叫做藝術，這不是賣藝，就要飯，我們有權管理。”
……
這下，口號一喊。
連帶著李長城這一眾景區的管理人員。
好像也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同樣開始為李萬裡搖旗呐喊。
紛紛說著，老人就是要飯，不是賣藝。
這一刻，老人出奇的憤怒了。
這些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群人，已經不是在侮辱自己了，而是侮辱木偶戲這一門傳承了上千年的傳統藝術。
他都有跟這群人拚掉這把老骨頭，來扞衛尊嚴的想法了。
而黃小靈，則焦急的開始反駁
“木偶戲，可是粵省的傳統戲劇，高城木偶戲，潮城木偶戲，更是是國家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都流傳過千年了，怎麼就不能算是藝術了呢？”
“難道在你們眼裡，隻有那些舶來品，隻有那些西方藝術才是藝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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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我們華國……”
隨著黃小靈愈發焦急的解釋。
李萬裡一群人臉上的表情，卻愈發放肆。
一副你越解釋，越反駁，就代表我們說的越正確的架勢。
而也就在此時，一直風輕雲淡的陳昂，也終於看向了李萬裡，緩緩開口道
“百姓群眾喜聞樂見的，你不喜歡？”
“你算老幾？”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本來還沒反應過來，隻是看著黃小靈在那儘力解釋的觀眾們，如夢初醒，紛紛附和道
“啊，對啊，這話說得沒一點毛病，我就喜歡，怎麼了，演的多好，再配上剛才那首歌的傳達的故事，這不比那些什麼歌劇。”
“666，我願意稱之為絕殺，人家趙高指鹿為馬，是因為人家獨斷朝綱，壓的一眾大臣不敢說真話，這特麼一個城管，也來弄這一套，你特麼算老幾，還你不喜歡，真把自己當趙高了啊。”
“牛逼，這精準命中要害，讓人毫無反駁餘地懟人風格，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臥槽，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了一位故人，一位在娛樂圈懟完對手懟導師，再去懟老外，懟西方媒體的猛人明星哥。”
“不但風格像，他說話這這聲音，似乎也很像啊，他是……”
……
在一片爭議聲中，李萬裡的無名之火，越燒越旺，看著一副氣定神閒的陳昂，再也受不了。
親自走到木偶車前，與陳昂對峙，怒道
“你是城管，還是我是城管，你比我懂法？”
“老子今天不管誰喜歡這玩意，我說這不是藝術，就不是藝術，說是占道經營，就是占道經營。”
“現在，跟我回隊裡去，不然我就要用強製手段了。”
聽到這話，有些已經隱隱猜出陳昂身份的觀眾，差點差點笑出聲來。
紛紛擺出一副看熱鬨的架勢。
而陳昂依舊不為所動，隻是有些玩味的看著他，失笑道
“你可以儘管試試，我還沒見過強製手段，是怎樣的呢。”
“你施展我看看。”
話音剛落，四周哄笑聲一片，所有的觀眾，都看猴一樣，看著李萬裡這一群人。
這一下，站在陳昂麵前的李萬裡，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手，去摘陳昂的口罩，還振振有詞道
“小子，看清楚了，這就是強製手段的第一步。”
“讓大家都看看，看看你口罩下隱藏的是怎樣一張見不得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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