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權肆仍舊不語,一時半會也摸不清對方的想法,“不如這樣,公子看上何物與本王直接說,便是買來贈予公子,如何?”
“不必了。”權肆淡漠拒絕。
“萍水相逢皆是過客,”權肆作勢欲走,“王爺不必在我這個陌生人身上浪費時間。”
直覺告訴他。
和這個男人扯上關係沒什麼好處。
他實在是不想多生事端。
屢次遭到拒絕,魏遠酌眸色一暗。
他身份顯赫,從小時候起便一路平坦寬順,身邊的人從來不會忤逆他。他看上什麼物件,想要什麼東西,全部都會收入囊中。
可眼前的人,卻是多次拒絕。
倒是生得一身反骨,恣意自由。
他視線落於權肆的臉上,這張平庸普通的假麵下,究竟是怎樣一張姿色卓然的臉?
他不知,卻想知。
瞧著那抹身影來如流水去如風,很快便消失在視野儘頭。
魏遠酌久久不曾收回視線。
“日子還長,後會有期。”他輕聲呢喃。
卻是不知這句到底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某人聽,隻是那人早已走遠,聽不到了。
*
最近的日子還算平靜。
權肆隻需偶爾出席彈奏幾曲,其他時間完全自由,也沒人會管束,想去哪就去哪。
銅鏡前,權肆麵無表情地凝視著鏡中人。
原本驚豔絕倫的容貌被徹底掩藏,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其平庸的臉龐,放在人海裡便能被輕易淹沒。
那頭銀發被紮成利落的高馬尾,其上綴有一個白色玉冠,幾縷額發垂於眼前,配上今日的一身輕便裝束,頗有一番俠客風味。
拋開易容的臉不談,這修長的身段,單看身姿,很容易讓人遐想成那種意氣風發的江湖帥哥。
門外,小步跑來的春桃敲了敲門。
“公子,奴婢來啦,您有何吩咐?”
“進來。”
春桃推門而入,正疑惑是何事公子會忽然傳人喚她,這抬眸一看,整個人當即愣在當場。
她那傾國之姿的公子,怎麼...
變成一個這麼普通的呃...男的了?
“能認出來嗎?”權肆站起身來。
“變化太大了!”春桃懷裡還揣著熱乎乎的燒餅,她搖頭如搗蒜,“也就是奴婢熟悉公子,這才勉勉強強認得出來。若是換了旁人,定是認不出的。”
“那就行了。”權肆微勾唇瓣。
春桃圍著權肆轉了兩圈,越看越疑惑。
她能認出來主要還是因為權肆那雙丹鳳眸,單拎出來,是極其出挑的,可惜易容之後其他地方的缺點就蓋住了這明顯的優點。
比如說這略顯粗糙的皮膚。
春桃啃了一口燒餅,嘴裡含糊不清,“公子,為什麼要刻意扮醜呀?您原來的皮囊相貌生得如此好看,可是天生美人骨。”
她皺了皺眉。
要是有公子這麵貌,她肯定洗澡都不關門,晚上做夢都能笑醒,出門都得橫著走!
“有時候在一些場合,招搖高調的容貌反而不利於行事。”權肆沒說太具體,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原來如此。”春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燒餅給我來一個。”
春桃:?
*